“你这说的什么话,燕夫人离本王不是近些么?”一边说着话,李世民一边进入亭中,虚扶我一把,示意我免礼,这才挨着雪主坐下,亲热的攀着雪主的肩,“什么事惊动了我们的平阳公主大人。是不是我秦王府招待不周令平阳公主生气了?”
“你秦王府的人哪个敢给我白眼,除了新来的不明厉害的……”雪主一迳说,一迳意有所指的睨了燕小满一眼,又冷笑看着李世民道:“你的新欢倒也是个有骨气的,直说本公主冤枉了她也冤枉了她的人。如今我要让她看看,是不是我冤枉了她。”
“什么冤枉不冤枉的?燕夫人平素小心谨慎,谨言慎行,瞧你动这大的气势,别吓着人家。”
冷哼一声,雪主冷笑道:“我不是那种反对有妾的人。有妾,说明妻子的肚量不下于男子。但是,我赞成男人有妾并不意味着那些男子可以宠妾无度。二郎,你正儿八经的妻子在这里,你却是一力的维护着你的新欢。我不得不说,市井流言不是流言,而是事实。查都不用查了。”
“什么流言,来来来,消消气。”
见李世民死皮赖脸的将茶灌到她口中,雪主无夺,只得喝下。然后又横眉看着李世民,“市井中说燕夫人将熔音婢的王妃之位而代之。”
闻言,李世民眉头一竖,看向立在亭外的燕小满。
燕小满咬着唇,几度欲语还休。在雪主的冷视连连下她终是没有开口。只听李世民‘哦’了一声,“有这事?”
“还有更荒唐的。”
“荒唐?什么?”
“不过嫁过来才几日,便传闻燕夫人有喜了,而且肚子中的孩子是个男儿,一出生便会被御封为‘泰山王’,要罢免‘恒山王’呢。”
随着雪主的话落,只听得‘乒乒乓乓’一片声响,李世民将石桌上的茶盅、水壶悉数拂至地上。
飞溅的碎片、溅开的茶水吓得我和雪主一跳,而有的碎片飞至亭外溅伤了垂手而立的燕小满的手。
惊叫一声后,燕小满咬牙忍住了疼痛。
“现在生气有什么用?我们的秦王爷果然是日理万机之辈,只知为朝堂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却不知自己的正妻、嫡子被一众下人在欺负。偏要那些话传到本公主的耳中,由本公主来清算,由本公主来出头。”
冷哼一声,李世民厉眼看向燕小满,“跪下。”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燕小满哽咽说道:“王爷,妾身是冤枉的。”
“如果是冤枉,怎么就冤枉你?怎么不冤枉兰夫人、蕊夫人她们?”
“秦王爷也无需生气。你的新欢方才还振振有词,说本公主出生于大族士家,又贵为公主之尊,说谁错谁便有错,说谁有罪便定谁有罪,哼哼,真是个有骨气的新欢啊。怎么不就说本公主仗势欺人呢?”
一步步捱到燕小满面前,李世民举起手掌,重重的挥下。
紧捂着自己的脸颊,燕小满震愕的看着李世民,诺诺喊道:“王爷。”语毕,泪淆然而下,我见犹怜。
“我李唐能有今天,平阳公主有一半的功劳。她的功劳之所有如此大,和她治军有方、待人处事公平公正息息相关。这世上,可以有人说本王仗势欺人。但不允许任何人说本王的姐姐仗势欺人?今天这一掌是要告诉你,宁肯诽谤本王,也莫要质疑平阳公主,明白了没有?”
摸着映有红印的脸颊,燕小满满涨着泪水,“妾身知错了。”
唉,他一向是不打女人的。我曾经将他气得暴跳如雷,他也没有下过这么重的手。他这般是做给雪主看还是做给我看?
无论如何,雪主因了李世民的话很是动容,气也消了一大半,亲自出亭子将李世民拉了回来。“罢了罢了,乡野出生的人礼数自然不全,学观音婢说的,以后见识得多了自然就懂了。你莫生气脏了自己的手。我们就在这里喝茶,若我真冤枉了她,我向她道歉。如果她错了,二郎、秦王爷,你打算怎么办?”
“赶出府去。”
哼,男人真够心狠。我心中腹诽着,看了眼花枝震动的燕小满,果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内里盛满了伤心绝望。
唉,又一个交出自己心的女孩。
不一时,雪主的红衣娘子军押着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环上前,就那般一推,将二人推倒地上,然后揖手说道:“公主,王爷,王妃娘娘,查清楚了,所有的流言出自这二人之口。”
果然,说燕小满要当王妃的是那个老妈子。而说燕小满怀孕了,儿子将被封为‘泰山王’的是那个丫环。
她们二人都是随着燕小满进王府的人。算起来一个是燕小满的奶娘,一个是燕小满的帖身丫环。
“老婆子我是一个乡下种田人,不懂得什么礼数,也不懂得造谣生事的事。只知道我们丫头被王爷宠着,心里就舒坦,一时间就冒出一句大话。在我们乡下,偶尔说说大话、开开玩笑再正常不过。老身只是觉得,如果乡里的人听到他们无比尊敬、崇拜的王爷这般喜欢我们乡下的小丫头,又不知会高兴得怎么样,是以夸了海口。”
“至于那个‘泰山王’之言确实是奴婢的无心之言,其实一如妈妈所言般只不过是为了说说大话。真不是存心要去制造什么流言。更何况,这些话我们说过后其实也忘了,再加上我们姑娘平素就不喜欢这些浑话、玩笑话,所以我们向来不在她面前提及。如果公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