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杨曼青轻声说道:“元吉变聪明了。他哄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假意承认掳了你们两个的事实,然后挟迫秦王喝下毒酒,只要秦王喝下毒酒,那秦王再怎么顺应天命,再怎么战功赫赫,但一个死人是当不了皇帝的。这样一来,太子殿下便自认为自己除掉了人生最大的对手……可太子殿下哪里知道,他已经在元吉设的局中走得不能回头了,他如今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元吉而已。”
好狠毒的计谋。
在曼青说话间,李世民毫不犹豫的将满盏的酒都饮了下去。
一时间,老祖宗再度热泪纵横。从她不时微翕的唇看得出来,那是在亲呼着“二郎、二郎”之词。
“想二哥原来的武功纵横天下,这点子药酒定然不在二哥眼中。如今武功全失的二哥仍旧不失原来的气概,好好好,也不老祖宗疼你一场。”语毕,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们的方向一眼,元吉又将第二杯酒送到李世民面前,“这第二杯,代表着二嫂。”
再度接过酒盏,李世民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一迭声的“好好好”出口,元吉浅笑说道:“不枉二嫂肚子中还为你怀着一个孩子。”
这话说得李世民身体一震,元吉又笑道:“二哥放心,二嫂肚中的孩子可是小弟的侄儿,小弟不会怎么样的。是不,大哥?”
未有作声,李建成只是轻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齐王爷,拿妇孺说事,不觉得无耻了些么?”
“成大事者不拘汹。”回话间,元吉仍旧笑看着李世民,又道:“如今,我就等着看我英明神武的二哥是如何吐血的……”
李世民恢复了他一身惊人的武功,逼出那点子毒酒不在话下。但如果元吉偏要看李世民中毒后的样子,那李世民便做不得假……一时间,只觉得心痛难忍,我的泪也哗哗的流了下来。
“观音婢,不枉秦王待你情深义重。看得我都有些心酸了呢。”
随着杨曼青语落,李世民的嘴一时大开,吐出许多为来,紧接着李世民捂住自己的胸口,疼痛难忍的弯下了腰。
我和老祖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不时的从李世民嘴中喷出。
“住手,住手,你们两个孽障。”说话间,李渊已然急勿勿的冲了进来,接着他看到吐血不止的李世民,急忙命跟随而来的太医,“快,快。”
被眼前的形势吓着了,太医急忙行动起来,有抬李世民上榻的,有为李世民灌水的,也为李世民拿脉的,还有往李世民嘴中塞药丸的……
出其不意,看着纷乱的局面,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似乎都呆了。
李渊来了,那他必然能够控制局势,李世民必然不会死。念及此,我和老太君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咦,陛下怎么会出现?”杨曼青蹩眉沉思,又自言自语,“莫非,有人走了口信?”
就算你东宫、齐王府戒备森严,但在老祖宗和我失踪的情形下,在这番诡谲的波云之中,三兄弟今夜相聚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定有人前往皇宫报信。就是不知这报信的人是谁?
‘啪、啪’两记耳光分别打在了李建成、元吉的脸上,李渊一一怒指着李建成和元吉,“孽障,孽障,你们这是做什么?想逼死你们的兄弟吗?”
“他要谋反,儿臣是替父皇除却后患啊。”
听着元吉的话,李渊怒问:“谋反?后患?朕只看到他平定天下的功劳,从来便没有看到他有谋反过。哪来的后患?”
捂着被李渊打得生疼的脸颊,元吉指着李世民说道:“他刚刚平定东都洛阳的时候,观望形势,不肯返回,分散钱帛,以树私惠,又违背父皇的敕命,置尹姨娘、张姨娘的事不顾,不是谋反又是什么8皇,听儿子一句劝,此时若不杀他免除后患,从此之后,我李唐天下不得安宁啊。”
李元吉终究有些事是瞒着李建成的,所以当着李建成的面,他不能说出后面将要发生的玄武门之变的事。如今这粗枝大叶的话如何令李渊信服,再度一记耳光打在了元吉的脸上,李渊一脚踹去,“你个孽障,就算你二哥有谋反之心也得由朕来决定生死,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你这般,可称为犯上忤逆,你这才是真正的谋反。”
元吉捂着脸,有些恨的看着李渊,“父皇,你为什么不相信儿臣?”
我身边的杨曼青,眼中居然也露出恨意来。看得出来,她是真正的在为元吉抱不平。
李渊再度怒指李元吉间,却听太医说着‘秦王爷醒了,秦王爷醒了’的话。闻言,李渊急忙放过李建成、李元吉,跑到次子床榻边一屁股坐下,将次子半抱着,“二郎,二郎,如何了?如何了?快醒醒,快醒醒,是父皇,是父皇啊。”
在李渊不停的椅中,李世民缓缓的睁开眼睛,待看清李渊后,他急忙说道:“父皇,快要大哥放了老祖宗和观音婢。他方才承认,老祖宗和观音婢在他手上。他说过,只要儿子喝了这毒酒便放了她们二人……”说话间,李世民再度咳嗽起来,又咳出许多血来,但明显比方才好了许多。
“二郎,傻孩子,老祖宗和观音婢不在你大哥手中啊。父皇逼问过他,他发过毒誓,并且是以永宁的生命发的毒誓啊。如今他骗你喝下毒酒,是为了……为了……”
原来李渊怀疑过李建成。李建成最疼永宁,以永宁的生命发誓,当然会让李渊排除对李建成的嫌疑。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