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在逃的也不多了,便是在民间再起反心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太子殿下此令一出,只会令天下民众觉得你有一颗包容的心,那由玄武门之乱引起的动乱很快便会安定下来,民心定矣!”
“民心即定,何愁不破突厥。”
我话方落地,一声冷哼来自于跟随在房先生身后的人。起初只关心外逃人员、突厥的事倒没怎么注意这个人,如今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继而震惊的叫了起来,“颉利。”
“太子殿下。”
听出颉利口中的嘲讽之音,我也不示弱,“颉利,孤身前来长安,就不怕孤杀了你。”
“杀了我……观音婢从此不会原谅你。”
这话倒是真的。一个‘卸磨杀驴’之人,你定看不起。是以,“你”了一声,我说不出话来。
“观音婢如何了?我要见她。”
“不方便。”
颉利也‘你’了一声,怒看着我。“李世民,你出尔反尔。”
“我只是要你来和我相商救观音婢的大计,又没说允你见她,怎么能叫出尔反尔?”
脸上气得不停的抽搐,颉利怒声道:“贺兰关的时候,我便和你打过赌……”
不待他的话说完,我截话说道:“诶,事先说明,我从来便没有应赌。那个赌注,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李世民,你个小人,出尔反尔是你的本性么?观音婢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小人。我看不起你,看不起,这样的你如何能够守护好她。好,我们便来一场生死决战,最后看看到底是谁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看着激动得语无伦次的颉利,我缓缓说道:“好啊,打就打,谁怕谁。不过,事先我仍旧要说明,无论我们之间的结局如何,我的观音婢只会陪在我的身边。无论我的人生是输、是赢,我的观音婢都不是我的赌注。赢了,我和她一起风光。输了,不过‘生同衾、死同穴’。”
被我的话一震,颉利有些呆呆的看着我。我又道:“颉利,我相信你对观音婢的爱不下我对她的爱。但,你不懂她,从来便不懂她。”
“胡说,我最是懂她。”
“你懂她,为何要将她当赌注?”
颉利不明白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她的一生最恨人家拿她当赌注。因为她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自我主见的生命,她的人生一直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从来便不是那颗被掌握在人家手中的赌注。”
虽然震惊,但颉利一摆手,大声说道:“你说的不算,我要见她,见她。”
“不方便。”
再度‘你’了一声,颉利恨恨的看着我,“好,那你便等着,我要打到长安,亲自问她,愿不愿意随我走。”
“好啊,我等着你打到长安的那一天。”
眼见我和颉利两两对立、互不相让,一个不妨只怕就要血溅‘显德殿’,当然明白我和颉利之间针尖对麦芒的原因,房玄龄苦笑迭迭的看着我们,最后只好当和事佬,拉着颉利说道:“可汗,老朽冒着被杀头的祸带你前来不是看你们针锋相对的,而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便是为了观音婢,你们能不能够免了这两国的交战。要知道,观音婢最不喜欢打仗、杀人、死人的事,更何况,若被她知道突厥和大唐的这场战事是因她而起,还不知她会有多自责伤心啊。”
“谁说战争是因她而起。”
我和颉利的异口同声令房玄龄吃了一惊,接着我说道:“突厥狼子野心,孤早晚要收拾他们一统天下。现在他们来得正是时候,无需孤举全国之兵前往。”
嘴角抽搐着,颉利亦不甘示弱,“中原地大物博,有我突厥缺少的一应东西,夺得中原肥沃之地是我突厥历代先祖的遗愿。如今中原正逢内乱,我突厥前来夺之正是时候。”
摸了摸鼻子,房玄龄试探问道:“那便是……这个结……解不了?”
“解不了!”
听得我和颉利再度异口同声,房玄龄又问:“那便是……打?”
“打!”又是异口同声。
如果我和大哥是既生瑜、何生亮,那我和颉利是不是也是既生瑜、何生亮呢。看着颉利眼中必胜的光芒,我毫不客气的摆手,“老房,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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