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朕旨:敕咄吉为北平郡王,享郡王俸禄。”
大喜过望,咄吉再度拜服,“臣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呀,传朕口谕,为迎接北平郡王的大义归来,赐宴‘顺天楼’。”
雕梁画栋、斗拱交错,殿角飞檐、玉宇琼楼,皇宫的一切浸润于月色之下,看着,不觉便有些心神荡漾。
说起来,我和你分别已近一年的时间了,因了关注突厥的事倒也不觉得无聊。只是,每每清闲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的笑靥便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隆重的招待了咄吉后,再也睡不着的我只身前往军机重地,想再看看那沙盘之上有没有被我遗露的地方。
一个失查,也许就会满盘皆输。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示意守卫免礼后,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走近沙盘处细看,同时问道:“突厥有没有消息传来?”
自从颉利败守定襄后,两军进入胶着状态。
我知道颉利是想拖,在这严寒的冬季,颉利想拖得我李唐的将士无衣穿、无粮吃,然后主动撤兵。
“回陛下,没有。”
这可不是好消息啊。李唐将士多征关内中、壮年,他们不习惯边境的苦寒,这几日送来的战表中便有不少这样的人因受不了严寒而倒下的消息。
细细盯着沙盘,我前后左右的察看,不放过沙盘上任何一处细小的地方。突地,我眼睛被一个小小的、从来便没有引起我注意的小山岭吸引住,指着它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回陛下,奴才不知。”
看着心有戚戚的守卫,我笑了,是啊,他们只是守卫而已,如何知晓这沙盘上的山川奥妙。“去,传莱国公马上来见朕。”
“是。”
不一时,如晦便急急忙忙的来了,同行的还有无忌。看着二人,我指着方才的小山岭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晦和无忌研究了半天,都摇了摇头。接着,如晦拿过军用地图细看,一一比对后才说道:“这地方名唤‘恶阳岭’,距定襄八十余里。”
八十余里、八十余里,定然有颉利的游骑、贞骑。只要是出其不意,破其守在这里的游骑、贞骑,然后在他们的慌乱下我军再以催枯拉朽之势进逼定襄……
想到这里,我眼睛一亮,说道:“你们两个倒是说说。如果你们是颉利,会不会觉得我李唐的主帅此时会只身犯险,孤身入敌军腹地?”
无忌摇了摇头,“天寒地冻的,孤身犯险是大忌。”
“微臣和无忌是同样的想法。”
这就好,只要你们两个如此想法,那颉利只怕也是如此想法。指着‘恶阳岭’,我坚定说道:“马上传朕诏:诏李靖带朕的三千玄甲军自马邑出发,避过突厥大军的正面防线,夺下‘恶阳岭’。另外,诏李勣伏一万骑兵于白道。”
虽然不明白此时我为什么要下此险诏,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诏李勣伏兵于白道,但如晦和无忌没有太过反对,很快,敕旨便八百里急报传至李靖处。
说起来,我的兵法得益于李靖。在接到我的敕旨后,李靖深晓我心,亲自带着三千玄甲军不眠不休三夜赶付‘恶阳岭’并且将那些误认为李唐将士是天降天兵的突厥游骑、贞骑杀得落荒而逃。一如我所料定,颉利没有想到我李唐主帅会在这般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只身犯险、兵出险着,在惊慌失措之下不及详查,带领人马逃出定襄。
于是,定襄被李靖轻松收入囊中。
再说颉利,仓惶出逃的他兵不择路,逃至早就在白道设伏的李勣手中,自然是一败涂地。颉利数日之内在自家腹地内连败两仗,不知唐军究竟来了多少军马,于是仅率数百铁骑仓皇北窜,最后在碛口站稳了脚跟,再设牙廷。
眼见颉利被我若困兽般困于碛口,只要我一声令下,颉利将成为历史。偏偏在此时,我收到了白鹘传书━━皇后至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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