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又提少年时的事了。
心中暗恼间,我急忙抱住你,“算了算了,不多说了。你也累了。我们早些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你挣脱我的怀抱,“陛下,如今豫章也是臣妾的女儿,陛下应该一视同仁啊。”
看着你眼中焦急的神情,我有些明白了:正所谓女大十八变,你是怕哪一天认不出丽质了吗?
念及此,我有些心痛的摸着你的眼睛,“好好好,我说过,内廷的事我不插手,你安排便是。只是,你可为丽质衙了驸马?”
“冲儿……你看如何?”
冲儿在这辈年青人中可谓佼佼者,长得俊雅飘逸不说,文武更是双全,确实是最佳人选。“可是,老程早就看中了丽质这个儿媳妇,你不怕老程发犟脾气?”
“那都是铁牛、冲儿他们小时候的事儿了。如今长大了,择人的观点不如往常,那个铁牛自从被乾儿从疯牛群中救出后就觉得是他让乾儿受的伤,觉得愧对丽质,也不大好意思和丽质来往了。时间一长,自然便忘了许多,哪还有孝子时的心性。”
确实,自从疯牛案以来,铁牛整个人变了许多,不再似原来蛮撞行事了。而且,依着‘怀玉’的名字,他硬是将自己‘铁牛’的名字改成了‘怀亮’。现在,已经是小有功绩的左卫中朗将了。
“冲儿便冲儿吧。只是得和无忌说清楚,我这个女儿虽然嫁过去了长孙家,但每天还是得来宫中看看你我。还有,不到及笄,不许冲儿动丽质分毫……”
听着我的唠叨,你又笑了,“果然,陛下最爱的是丽质。”
我‘嗯?’了一声,接着明白是方才为了敷衍承乾、青雀说出最喜欢丽质的话。‘哈哈’一笑,我再度打横抱起你,一步步往凤榻走去,同时说道:“谁说我最爱丽质了,我最爱的是你。”
看着你从不自在到脸上泛起酡红,我不觉心神一荡,低头吻向你的唇。
可是,你刻意的避过,只是将头埋在我胸前,略带羞涩、紧张的说道:“都说天子一言九鼎呢,怎么能够这般快便否定在孩子们面前所说的话。”
“那是因为如果我在这些小兔崽子们面前说出‘最爱你们的母后’的话的话,他们会将你给缠死、烦死。”
闻言,你不明白的抬头看着我。
将你轻轻放在凤榻上,我解释说道:“在我面前他们只想争一个‘父皇最爱谁’的结果出来。但在你面前,他们却个个像小老虎似的争破头皮般的讨好你,为的是争一个‘谁最爱母妃’的结果出来。你想一想,如果我说我最爱的人是你,依他们对我的了解当然知道争不过我,于是他们一个个就会想破脑袋的想办法在你这里讨好卖乖,从此天天烦着你、闹着你。偏要在你这里捞一个‘谁最爱母后’的结果出来不可。若真如此,你哪有时间陪我呢?”
说话间,我已经偎上凤榻,正要抱你间,你却是不着痕迹的避过了。强扯着唇角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你对我还是感觉陌生。
为免你感到慌张、害怕,我又笑道:“说起来,这些小兔崽子们一个个是我一手带大的,但一旦见着你,眼中便没我这个爹了。观音婢,至今我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你的眼中泛起浅湿,有些哽咽的说道:“那是因为陛下总是教导他们要爱他们的母亲,而且陛下从来没让他们觉得他们的母亲离开过他们一时一刻……”
是啊,在你死遁的那几年,我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着承乾、青雀、丽质。我画着你的像,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有多爱他们,只是如今病了,病得没力气爱他们了。在你代表着我奔波在外的这两年,我又画着你的像,告诉雉奴,他的母后有多么的爱他,只不过因了在保护灾民,要让父皇后顾无忧,所以不得不忍痛舍下他辛苦的在外忙碌……
一桩桩、一件件,是那么的清晰。
这也是几个孩子无论和你分开几年却能够一眼认出你的原因。只怕……这也是你找如晦画人物画像以记住我们的原因罢。
如今,你眼中的浅湿是想起了什么吗?
心痛间,我俯身抱住你,吻向你的额头,然后一点点至唇角。
我不信,不信我的观音婢真的将我当陌生人。
我熟悉你身上的所有啊。
很显然,我的举动慢慢的引得你有些不自在,身体也僵硬起来。接着,你侧过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陛、陛下,还有一事……萧皇后和安义公主被臣妾接回来了。”
“她们的事,明天再说。”
“可……唔……”
谁说你忘了我?
在这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之中,你的身体一如以往般的颤抖起来。我心起阵阵激动,“观音婢,观音婢,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你虽然忘了所有的事,但你一定不会忘记我们亲密的习惯,这个习惯一定能够唤醒你对我的记忆。
直到你眼角有泪滑过,我才霍地惊觉也许我的举动吓到了你。“观音婢……别哭……别哭……”
“陛下,臣妾……臣妾还有一事告之。”
为免将你吓着,内心轻叹间,轻抚着你的泪,我放柔声音问道:“什么事,你说。”
“臣妾这几日去察看了《彤书》,这两年陛下没有宠幸任何后宫嫔妃,想来是对后宫中的人不满意……”在我越来越睁大眼睛的同时,你的话更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