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元霸冷哼一声,丢掉那对擂鼓瓮金锤,恼声说道:“不杀就不杀,讲这么多道理做什么?”说着话,他卷起衣袖,拾起地上的砖,“还是盖房子的好。”
眼见李元霸安静了下来,我吩咐着秦妈妈将我从长安带回的物什收拾进屋。
“知道你们快到了,我们加快了进度,好在翻修起四间屋子,只剩下两间还未翻修……”
听着三哥的讲述,步进原来的书房,我震惊的发现,那些书,居然还在?
拉着三哥的手,我指着满屋的书问道:“三哥,这些书怎么免了那战火的?”
“是舅娘。”
“她?”
“舅娘那天为我送衣物,正好碰到了曼青。舅娘精明得狠,看出曼青语出不善、笑里藏刀,她说舅舅一生的心血只剩下这些书了,她不能再让舅舅失望了,安全起见要我请了些人将这些书转移到了她住的地方,方方转移完,那天晚上,我们屋子就失火了……唉,也不知道曼青是怎么回事,明明小时候和你玩得很是亲近,如今怎么谈到你就有些恨了呢?”
能说是为了那个虚无飘渺的‘皇后’之位么?
我苦笑一声,“算了,不管有多恨,如今她也算是国破家亡。”
我知道,杨曼青定然好好的活在世上某一个角落,而她蛰伏着、等待着出手,依她的不依不饶、至死不渝……以后,我和她终究还会相逢。
不久,我们的青石屋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神医孙思邈!
他为我们带来杜如晦的消息,杜老伯仙逝,杜如晦要守孝三年,但他一直担心着我的气疾之症,是以专门推荐孙思邈到我这里来治我的顽症。
特喜欢挑战疑难杂症的孙思邈对我的气疾之症很感兴趣,是以答应了杜如晦的请求,来到了洛阳。
身形消瘦,自有一股明月清风之态,一番说明之下,孙思邈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到我手中,“这是杜少爷托老朽转交予长孙姑娘的信。他说因了前些时的战火,许多信件都流失了……”
我展开信,满纸都是杜如晦的担心之词,原来因了战火,他写的信都没有了下落,而他在守孝期又不能远足,他很担心我们有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是以趁着孙思邈来洛阳之际带了封信来……
我将信递予三哥,三哥看后笑道:“都怨我们……不过就算我们写信予他,只怕因了战火一样会流失,现在好了,我马上写信报平安即是……”
为了完成杜如晦所托,孙思邈自此和我们住在一处,为我诊断病情……奈何洛阳城中药材有限,要想在治愈气疾方面有造化,必须前往皇宫的御医局,那里的药材应有尽有……
权衡利弊之下,孙思邈前往御医局主动请缨,再加之他的医术在隋地上广为流传,很顺利的,他当上了御医。
在孙思邈替我诊病的过程中,我对中医有了一定的了解,再加上21世纪所学的法医学……中、西医相结合之下,许多病例、病案我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随着青石屋修葺一新,又回到原来那个六室一厅的结构,一样的温馨、坚固,一样的欢声笑语。
这一日,我们一众人正在庆贺青石屋的重新落成,屋外响起成片的马蹄声。
顺德跑出去一看之下,却是苍白着脸进来,“少爷、姑娘,是皇宫的人。”
皇宫?
细细算来,我和三哥守孝正好满了三年,莫不是杨广……
心有灵犀,三哥与我想到一处,一时间他脸上有些悲愤莫名。
想到李渊前些时抵御突厥、平杨玄感之乱……我捏了捏三哥的手,“三哥,不会的。陛下目前对李伯伯相当器重,又怎么可能下手杀唐国公的‘准儿媳’呢?定是别的事!”
“陛下口谕:长孙公子、长孙姑娘替长孙将军守孝三年,孝心可嘉,为天下子女之表率,特赐一同巡幸江都,并允带随仆一名。”
东都洛阳因了战火的洗礼,百废待兴。看惯了花柳繁华的杨广如何看得惯如今的满目疮痍,于是他下诏巡幸江都扬州!
只是万不想,我和三哥也在其列。
这代表着荣宠还是危险?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和三哥跪接口谕起身,命顺德拿了些银子出来送到大太监高山和一众随行的宫人手上。
含笑看着我们,高山又道:“长孙姑娘,陛下对你在皇陵守一年很是感动……”
久不宣我诏见的人遣高山前来传口谕命我随幸扬州……并不是真正的表彰我的守孝之举,而是因了我在长安替杨昭守灵一年的原因……
耳听得三哥和高山说着些客气话,三哥又将秦妈妈的名字报予了高山登录在册。
“好了,长孙公子、长孙姑娘,你们安排一下,马上就要启程了。咱家在外面候着,送二位登龙舟。”
既然口谕只允带随仆一名,那顺德和冰巧就不能随行了,元霸更不能例外。
看着如云、如月他们一众祈求的眼神,我叮嘱说道:“你们四人在这里好好的看着家,青石屋虽然修复好了,但还有菜园子、农田、家禽、家畜,哪一点少得了你们?再说舅娘和小凡姐还需你们照应着些。”
说着话,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冰巧手中,“这些银子足够你们一年的费用。至于多的,今年农忙的时候,一如往年般,请些人来帮忙。”
当然知道皇命不可违,冰巧顺从的接过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