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胳膊肘儿拐了拐我,“明天我陪陛下去白塔寺进香,你去不去?如果去的话,我带你去。”
“不去。”
知道他没有离开的打算,我只好主动的下床,免得他压迫得人不舒服。
“为什么不去?”他有些不依不饶的跟在我身后,继续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本已走到书桌前的我回转身,“为什么?”
“你都带着公主偷溜出行宫了,这天上掉下来出宫的机会,你没有理由不喜欢。”
我讪笑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要我将公主也带上?”
眼中突地华光流转,似闪着熊熊烈火,他伸出双手将我圈在书桌前不能动弹,有些咄咄逼人的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救你却救了公主?”
这阵阵气息逼得我一阵阵的心悸,我倔强的扭过头,“我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了。”
“一如岭南,你也说不记得。”他伸手扭过我的脑袋,强迫我与他对视,又道:“观音婢,你知不知道,但凡你说谎的时候,眼睛眨得特别的厉害。”
有这种事吗?
“观音婢,我们是未婚夫妻,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趁着他懊恼之机,我委身从他的胳膊肘儿底下溜出来,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中,随手拿了本书,“我没有躲着你。是你太不讲忌讳。再说,我们未必会成夫妻。”
杨广的两年之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再说终是私订终身,李渊夫妇还没同意。
也许是懊恼这椅子将他与我隔开,也许是因了我的话……他很是生气的将太师椅拖得‘咯吱、咯吱’的响,终是迫得我再度和他面对面,并将我成功的圈在太师椅中,正色说道:“谁说我们不会成为夫妻?我此番前来扬州就是奉父亲之命迎你去太原成婚。”
李渊同意了?
看出我眼中的震惊,李世民眼中有些许的伤痛,“母亲病重,想见你一面。她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我和你成亲。”
知道窦氏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更知道此时他眼中的伤痛代表了什么,我合上手中的书,“窦伯母她……”真的病入膏肓了?
“我当初所为确实惹得父亲震怒,可母亲一直是支持我的。是以这么些年来,母亲在父亲面前为我说了不少好话。再加上祖母也看好我们,她老人家亲自作主,命我将你带回太原见母亲一面。父亲素来孝道,不敢违逆。”
原来是独孤老太君……我讪笑看着他,“然后你就一路从太原打来了?”
本一直咄咄逼人的人俊颜上抹过一丝红润,扬着下颌说道:“什么是打?是路见不平好不好?还有你们,知不知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说法,那天就那般跑了,也不管那佟掌柜父女的死活?”
“你不也是拔刀相助、侠义心肠吗?”
“所以我善后之后再来寻你们,你们已是不见了踪影。知不知道,本不想管那档子事,可……第一眼看着你就觉得很熟悉……特别是你说你唤‘明珠’的时候,我心中很是欣喜……”
原来他对我也有熟悉的感觉,只是时间改变了我们的容颜,都有些不敢确定对方。
也许是方才拖椅子的声音惊动了秦妈妈,外面传来她的‘姑娘’之声,只是紧接着传来三哥‘无妨,是姑爷’的话。
三哥居然这般赞成我和李世民的‘私会’……一时间,我心中懊恼又起,不想就这般被他圈在椅子中,我推开面前的人站了起来,迳自往床榻方向走去,“三哥越来越不像话,这般护着你。”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又是我未来的三舅子,能不护着我?”说着话,他再度追上我,“诶,明天,你到底去不去白塔寺?”
“说了不去。”
“我还想替我们二人求个姻缘签呢?”
就算那个独孤老太君有命,李渊不得不从……就算窦氏爱我之极,为了完成她生前之愿我必须嫁眼前人。可如今我的一切都掌在杨广的手上,他放我就能活,他不放,我的未来还不知会在哪里,再加上身边这不依不饶之人的桃花烂极……想到这里,我有些气馁的说道:“什么姻缘?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话方落音,只觉得一个踉跄,我整个人趴在了床榻上。
我怒极回头,“你居然又推我?”
他二话不说,迳自脱了我右脚上的木屐,直是抓着我的脚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脚上的牡丹为什么独有我能够看见?”
说话间,方才还怒气冲冲的人却是盯着我的脚板看得有些失神。
因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脚上的牡丹,再加上他总是那般的肯定……是以我怀疑我脚上的牡丹会不会是一时有、一时无……他总是好运气的看到了‘有’的时候。
瞧他那神情……莫非我脚底的牡丹又出现了?
不再责怪他推我之举,我急忙坐定将脚抽了过来细看。
明明一如原来,什么都没有啊!
看我的神情,他叹气坐到我的边上,柔声说道:“观音婢,你是看不见的。”
“为什么?”
“长捷法师告诉我,天底下,只有我一人能够看见,包括你本人都不能。”
长捷法师?什么时候的事?
似乎知道我眼中的疑问,他继续说道:“元霸在净土寺的时候,我曾经去过,还大昌一场。也就是那一次,我问了长捷法师‘为什么我看得见某些人脚上有牡丹’的话,长捷法师只是笑看着我说‘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