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蹦在地上的签文,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杨丝蕊急忙拾起签文递到静云师太手中,然后紧张的盯着师太看着。
细细看过签文后,静云师太抬头笑看着杨丝蕊说道:“善哉、善哉,这位女施主,你的红鸾星尚未显现,若求缘,还须在闺中等几年。”
杨丝蕊本就长我两岁,如果还要在闺中再等个几年,按照古时女子出嫁的年岁而言,那就成老姑娘了。我摸了摸鼻子,瞅眼看着李世民方向,明显,他的嘴角有一个孤度……
“不可能,怎么可能?”从惊愕中清醒,杨丝蕊一把将签文从静云师太手中夺了过来细看,继而,脸色若白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杨广上前,将公主的签文轻轻的拿过细看,最后叹了口气,他直是拍着杨丝蕊的肩说道:“花藤,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菩萨面前,由不得你胡闹。不可再说出抵毁菩萨之言。”
眼中粉泪盈盈,杨丝蕊低头说道:“是,父……父亲!”
“观音婢,你去抽一支试试。”
一径说着话,李世民一径将小徒弟手中的竹筒递到我面前。
我直觉这个竹筒有问题,哪有这么巧?
杨广抽的就是来世,杨丝蕊抽的就是须等待,而李世民抽的似乎偏就是缘惜眼前的我?
猛然想起他昨晚说的‘安排’之语,我惊诧的看向李世民的方向,只见他对我使了使眼色,是‘还不去’的意思。
见杨广煞有介事的看着我,我只好捧着竹筒,奈着性子走到观音大士面前跪下。晃动数下后,一支签文蹦了出来。还未等我将签文拾起,李世民早就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抓起,万分虔诚的递到静云师太手中。
杨广和杨丝蕊亦是紧张的向前一步,紧盯着静云师太。
“姻缘天定,贵不可言。”
随着静云师太的话音落地,我看得到李世民得意的撇起了唇角,而杨广和杨丝蕊的身子明显震了震。
静云师太看了我一眼,又和蔼的看向杨广问道:“不知施主和这位女施主是什么关系?”
“父女。”
这番回答,不光是我和李世民吃了一惊,一直站在旁边的高山亦是吃了一惊,紧接着,我可以看见杨丝蕊已然习惯性的捏起了拳头。
再度笑看向我的方向,静云师太说道:“女施主,好命啊。”
好命?
心中苦笑,我的出身注定着带来许多灾难,何谓好命?
只是如今这番‘好命’,只怕是身边之人昨晚刻意‘安排’好的吧。
在我思绪间,静云师太看向杨广的方向,施礼贺道:“恭喜施主了,令媛是贵格之命,以后定然贵不可言。令媛的姻缘早就天定而成,一旦顺其自然,将使府上兴盛、国家兴盛。”
“府上兴盛?国家兴盛?”杨广喏喏的重复着静云师太的话,既而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和李世民,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施主莫不是被令媛的贵格之命惊喜得傻了么?”
听得静云师太的问话,杨广猛地回神,向着静云师太合掌施礼,恭敬说道:“弟子明白了。”
看杨广那神情中的虔诚之态,听他语气中的释然之调……
我和李世民的婚事,只怕要提上日程了!
历史,改不了。
心中百滋千味,无以言说。我只是低着头,瞅眼睨向杨丝蕊的方向,只见她的小脸煞白,唇似咬得要出血般,身子也有些发抖了,想必她心中亦有数!
“二郎,再许千两纹银。”
杨广语毕,李世民急忙又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一一投到功德箱中。
我想着,只怕不止今天这数千的银票吧,昨晚上,我身边之人就不知耍了什么手段,令得这么一座古庵中的师太都听他的话。
知道碧云庵中素来不留香客的规矩,杨广和静云师太又聊了些前世今生之类高深莫测的话后,和静云师太告辞,带着我们一众人重返白塔寺。
想必是求得了和千金公主姻缘的原因,显然,杨广今天的兴致很是勃勃。一路下山行至‘菩提茶肆’前,但见漫山被夕阳的血红染透。
“这里风景独好,在这里再憩憩,喝点茶,我们踩着月色回白塔寺。”
那茶肆老板认出我们是先前到过的几位香客,急忙迎了出来,摆好茶水、点心后,他又额外的送了我们一壶老茶。
杨广心情好极,直是和老板说了些‘碧云庵的签果然灵’的话,然后和老板聊着些其余的话题。
我虽学过武,但这一来一回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只是瘫坐在木凳上,喝着茶水解泛,盘算着走回白塔寺后,一定要好生的大睡一觉。
自从抽到‘命中无时莫强求’的签后,杨丝蕊就似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很是颓废,一路行来,闷闷不语,此时亦是瘫坐在一旁,即便是茶水也不怎么喝,整个人就似那魂飞天外的人,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高山很是机灵,早看出其中的种种……是以很小心的服侍着公主。
倒是李世民,趁着杨广和茶肆老板谈得热络的功夫,悄悄的凑近我身边,“累不累,要不,我背你。”
背?接触都不可能,哪谈得上背?
知道他话中明显有着打趣之嫌,我恶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恨他……恨他的私自作主,就这般将他和我的事堂而皇之的订下,但心中,又隐隐的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是解脱了皇权的桎梏,还是心中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