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书社,滚出秀州!春秋书社,滚出秀州!春秋书社,滚出秀州!......”
浩浩荡荡的人群高喊着口号,朝春秋书社的门口而来。
声震云霄的怒吼,吓坏了春秋书社附近的人,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回了自己的家里。
这么大的动静,如果说此时江景房还不知道,那纯粹是胡说八道了。
春秋书社里面的客户,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所有的人都是惊慌失措,一哄而散地跑了个精光。
如果不是在开业之前,钱昱就专门给江景房预测过今天的情况。
江景房这个春秋书社的掌柜,此时,也不可能还不慌不忙地稳坐在钓鱼台上。
“春秋书社,滚出秀州!”
人群终于出现在了春秋书社的大门口。
书社的伙计们,看着外面那些怒气冲天的陌生人,脸色都被吓白了。
黑压压的人头一眼看不到边,春秋书社所在的这条街,现在被堵的是水泄不通。
“黑心的掌柜滚出来,你再不出来,我们就一把火烧了你的黑店。”
人群中间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江景房依照钱昱当初留下的话,派人从后门悄悄地去秀州刺史衙门报官了。
是福不是是祸躲不过,江景房现在对钱昱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在钱昱预测会出现今日的问题时,江景房当时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钱昱是杞人忧天大惊小怪。
钱昱为什么会知道春秋书社会有这样一劫呢?
这件事其实也非常简单,那就是钱昱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把市场竞争四个字理解的非常透彻。
秀州的市场就这么大,平静的水面下是数不清的利益在交错勾连。
新店开业后要想一鸣惊人,迅速打开局面赢得市场和客户的认同,假如没有巨大的让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春秋书社的半价刊印推出之前,钱昱就知道这件事会引来麻烦。
因为半价刊印一定会触动那些老店的利益,这就是摆明了要从他们的口袋里抢钱啊!
当江景房面带笑容的站在春秋书社门外时,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觉得这个掌柜好胆量。
“刚才是谁说要一把火烧了我们的书社,有种的现在就站出来亮一亮相,让我一睹你的真容?”
江景房面无惧色厉声喝问后,又用凌厉的目光把最前面这些人扫视了一遍。
“刚才不是还叫的挺凶吗?怎么了?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哑巴?”
似乎是被江景房的话刺激的不轻,人群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春秋书社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难道说还不允许我们找你讨要一个公道了吗?”
“我们使用了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你最好说明白了?不然,我会送你去吃牢饭的。”
江景房的话让这个人感到有些意外。
正常的情况现在不应该是春秋书社的人低声下气吗?怎么看起来这个掌柜比自己还要横呀?
“你既然要我说,那我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揭露你们的阴谋诡计。”
这个人是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半价刊印书籍?我看你们春秋书社是不怀好意,狼子野心。”
“乡亲们,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把同行们都挤得关门大吉,然后就是他们独霸秀州的市场,这样一来,以后秀州城内的价格是多少,还不是他们一家说了算?”
......
“黑心奸商,丧尽天良,滚出秀州!”
人群里面又有人趁此机会开始煽风点火。
“秀州的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春秋书社半价刊印书籍,绝对不是被人污蔑的那样,我们半价刊印书籍的制度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江景房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间就传来了一个质疑的声音。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春秋书社半价刊印书籍的制度,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你既然这样问,我今天也就趁此机会,把实情告诉大家。”
“我们春秋书社刊印书籍不需要用雕版,所以刊印书籍能够降低很大的成本,让给大家半价就是这样来的。”
江景房此话一出就像是一颗炸弹,在人群里面引起了滔天巨浪。
“你这是在胡诌八扯,我们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不用雕版可能刊印书籍吗?”
最先走出来的那个人,急不可耐的叫喊起来。
“我们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不用雕版怎么可能刊印出书籍。”
“就是,我们不要被春秋书社给欺骗了。”
“我们必须要春秋书社给大家一个公道。”
......
这些秀州城内的书局的东家,一听见江景房这样说就更是急眼了。
如果春秋书社真的有这样的办法,那不要说是秀州了,就是整个天下的书籍刊印,也一定会被春秋书社给独霸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专门给我们过不去?我的话是不是可信,你们以后会明白的。”
江景房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急红了眼,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忌。
自古以来,经商做买卖讲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
现在,你春秋书社可倒好,这是打算把大家全部都逼死,你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啊?
“我是什么人你不要管,我后面的人你们惹不起。”
如果是钱元盛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认出此人就是黄家书局的那个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