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们很是矛盾,若是保险团救灾失败,没有粮食的这些匪徒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但是这样的话,保险团至少会离开凤台县,到其他地方去找吃的。而保险团能够救灾成功,地主们现在的家产倒是能保住,不过他们肯定不可能放过地主的土地。这种两相为难的情况让地主们一个个时时刻刻打探着外头的消息,同时在家严防死守,生怕保险团闯进来抢夺他们的家产。
收获的消息一传来,地主们一方面安了心,另一方面坐卧不宁。不管保险团的那些匪徒到底怎么种出那么多粮食的,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自家的地肯定是保不住了。地主们不傻,保险团说是借地,但是这地一旦真的被分光,再从百姓手中要回来,那是想都不用想。保险团从那么小的一个势力膨胀到近万人,加上组建的垦荒旅,这可是六万多人的规模。地主们加起来才多少人?真的玩硬的,地主们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的最好办法无外物借用官府的力量把保险团的这些土匪给撵走。虽然地主们多数不表态,不过总有敢于铤而走险的。例如胡有道和张成贤两位地主就达成了公式。张成贤在凤阳府有熟人,他派人去凤阳府投状子,告发保险团意图谋反。而胡有道就派人去距离凤台县五十多里的寿州去告官。虽然知道如果事情泄露的话,这两家人就肯定要倒霉。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地主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两位地主还算计了一下,到凤阳府比较远,于是张家的人先走,力图让状子能够同时到达凤阳府和寿州。
不过很多事情都不太能预料,例如张成贤地主就没有料到,自家的亲信居然在半路上病倒了。因为保险团垄断了最近淮河上的船队,所以张成贤派的两个侄子不敢走水路,而是步行前去凤阳府。因为不敢声张,所以这位青年是晚上走的。因为最近大家的饮用水都是自来水,而自来水对县城的供应不是那么充足,所以青年没有能够携带足量的水。而在水灾之后,各处的水井基本都被填死了。寻找水源不足,急着赶路很是消耗水份,于是引用了野地里看上去还算是干净的水之后没多久,张成贤的侄子们就不幸感觉肠胃开始不适。习惯了自来水的肠胃对于野地的水源来说太脆弱了。也不知道是细菌,或者别的什么。这两位青年很快就倒在离家一天多距离的地上开始抽搐。
胡有道的侄子胡从简就幸运不少,不过他必须面对一个首要问题,在没有船的情况下,得怎么渡过淮河。年轻人毕竟胆子大,大家都是在水边,也算是懂些水性。青年干脆就夜里头游过了淮河。到了白天,终于赶到了寿州城。
隋文殿坚为伐陈军事需要于开皇八年(588年),在寿春置淮南行台省,翌年,平陈后撤行台省,置寿州总管府。治寿春。唐武德三年(620年)改为寿州,州治设寿春。而清朝时期,凤台县曾经和寿州共处一城,雍正10年(公元1732年)两总督尹继善呈奏清廷批准,与寿州分设一县,添知县一员,典史一员分疆而理,因县北有凤凰山而得凤台县名。于雍正11年正式分置,与寿州同城治理(县衙设在今寿县城东北角)。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冬移县治于下蔡,下蔡遂改名为凤台,隶属凤阳府管辖。到了1906年,凤台县真正独立出寿州不过是43年前的事情。
寿州位于淮河边,一千多年来饱经水患。这次安徽大水对于寿州城的影响显而易见,城墙上被大水长期浸泡的水线痕迹清晰可见,但是这座千年古城却岿然不动,洪水包围着的古城,是怎样的令人心悸。但无论怎样的洪水围困,古城坚决如铁,不曾倒下。
凤台县那残破低矮的城墙与寿州高大巍峨的城墙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凤台县是新城,与寿州的繁华程度更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那只是以前,现在的寿州城下几乎是毫无人烟。大白天的就城门半闭,很是有些警戒的意思在里头。与寿州相比,凤台县县城倒是充满了各种灾民,加上保险团组织生产,维持生活,反倒看着“生机勃勃”了。
胡从简来过寿州很多次,到了城门处,连守门的门丁都脸熟。门丁也没有拦他,胡从简就进了寿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