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军事历史>赤色黎明>一五六 划地和份额十一
钱。

在人民党那里,运输一担桑叶能赚到四斤米。以三十文钱一斤米来计算,也不过是一百二十文钱。包括桑树厂的职工工资,养蚕场的职工,缫丝厂职工的工资。人民党生产出一担蚕茧的成本也不过二两银子。最重要的是,百姓挣钱是不缴税的。种地只收三成税,其他干任何工作挣到的钱都是净落到自己口袋里。看似做工收入不高,却好在稳定。生丝买卖不管赔钱赚钱,做工的都不会亏钱。百姓们反倒愿意出力。

就张玉通在根据地所见,做工的男女几乎对半,甚至不少老头子老太太们也挑着担子运桑叶,或者在桑园里面采桑叶。在江苏,如果老年人还能出来做工,那必然是手艺精湛的,这样的老把式能有几人?至于老太太就更不用说,更是没人会雇佣他们。在调查中,张玉通发现,这些老头老太太干一个月下来也能挣七八十斤米钱。虽然人民党的纸币怎么看都别扭,但是拿着这些纸钱就真的能买东西。大批没什么手艺的老头老太太靠做工养活自己,在江苏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老头老太太尚且如此,年轻人挣的更多。

张玉通完全反对江苏进行人民党那样的土改,但是他却想让江苏如同人民党那样不收税。只是这话他不太敢向王有宏说。王有宏手下的四万多军队警察,不收税吃什么?

只是一收税,江苏的桑蚕业成本立刻就上来了。人民党的桑叶不要钱,生产出一担蚕茧需要支付的工资居然被压缩到二两银子。就算是生产出一担生丝,成本二十两。市面上生丝价格是二百两。这中间一百八十两银子的差价全部落进了人民党口袋里头。

而江苏从桑叶到蚕种,养蚕,缫丝,每个环节都要钱,官府对每一个环节都要收税。二百两中到要被收走最少一百两。这一比较之下,赚了一百八十两的人民党应当是盘剥如狼似虎。偏偏在人民党治下的百姓看来,人民党却做的极为漂亮。根据地里头人人有钱挣,而且物价极为便宜,很多铁农具的价格居然是江苏的十分之一。更气人的是,人民党提供布票,拿了布票,能以江苏四分之一的价格购买布匹。由于价格差距如此之大,江苏的商品根本进入不了人民党的根据地。

“张议员,你们代表团对这章程该怎么定有什么筹划么?”王有宏并不知道张玉通有如此多的想法,他对人民党一年赚到两亿多海关两的事情极为感兴趣。人民党有四省之地,即便是江苏丢了苏北,苏南的产量能有人民党的五分之一,四千万海关两,王有宏也就很满意了。这样的一笔钱,哪怕是拿到一半,王有宏也能得到两千万两。

养四万军队的开支极大,苏南是富庶之地,这从财政上是好事。从军队方面就未必是好事。江苏人不愿意当兵,北洋军里面一个普通士兵一年要支出近百两,按照北洋军的标准,江苏的四万军队一年就是四百万两的银子的支出,加上政府官员的营运,这就得小一千万。

王有宏坚信,没有自己的军工业,就不可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南京有金陵兵工厂,可想维持这兵工厂每年的营运,又是近百万两银子的支出。除了这些,还要建工厂,开学校,两千万两已经是最低的支出。随便出点天灾*,每年的支出只怕就得翻番。现在眼见到议会准备在桑蚕业上大干一番,王有宏决定在促成此事的基础上,也要把税收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张玉通代表团倒也商量出了一个章程,此时他硬着头皮说道:“王都督,我们代表团的章程是成立咱们江苏的丝绸业公司,把所有与丝绸有关的产业统统纳入这个丝绸公司来营运。从蚕种分发,蚕茧收购,缫丝,到出售,统统由这个丝绸公司来营运。”

王有宏在代表团里面也有自己的人,这个计划他也知道。不过王有宏毕竟是外来户,真正在江苏掌权也不过这么三年多时间。即便是他派出的所谓“心腹”,王有宏自己也不敢完全信任他们。他说道:“张议员,这章程具体说说。”

“对啊,张议员,既然这桑蚕业大有可为,你就赶紧说说。”其他议员也嚷嚷起来。

虽然事前也有商量,甚至有些串联,张玉通也知道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现在人民党在生丝上销量最大,洋人以他们的价格为准。人民党的代表也曾经说过,这叫什么议价。就是最大的买家与最大的卖家两家进行议价,议价之后,其他的买家与卖家都按照这个价格来走。所以无论如何我们的价格都不能比人民党的高。既然价格定下了,这桑蚕业的利润也就定下了。我们代表的议员们认为,我们在税收上也不妨采取定税。先定个税收的比例,丝绸公司只交一次税,其他的捐税就不收了。”

此言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议会大厅里面很快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张玉通脸上,议员们万万没想到张玉通等人的制定的章程首要内容并不是如何组织生产,而是直奔税收而去。

张玉通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的,说完之后,张玉通看着王有宏,想从王有宏脸上看出些变化,以判断王有宏的心思。

王有宏的脸色并没有变化,他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玉通,这种莫测高深的表现让张玉通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王有宏微微皱起眉头,这让张玉通心里面立刻紧张起来。因为紧张,张玉通的脸上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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