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机枪的掩护下,工农革命军的战士们没有全线冲击,而是按照火箭炮射击前就观察计划好的路线采取了纵队进攻的模式。撕开敌人的防线,以轻机枪控制突破口,部队继续向里面冲杀。这种一战末期才由德国人完成的战术,在面对日本人的堑壕防御体系,呈现出极高的作战效率。
由于战壕挖成了直通的,轻机枪手甚至不用瞄准星,直接以战壕两边的土壁为参照物就能对几十米内的敌人实施有效打击。大部分被打死的日本人根本没有来得及用手中的武器进行反击。他们就如同堵在死胡同里的老鼠,前面的战友没有被打死的时候,堵住了后面日本军人射击的可能性,后面的日军根本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当前面的战友被打死后倒下,他们就茫然失措的暴露在呼啸而来的轻机枪子弹面前。
军曹横路敬二带着他的班负责一个的重机枪阵地,阵地位于第三条战壕,地形位置很好,可以俯览工农革命军的进攻方向。不过等横路敬二军曹从火箭炮的冲击下清醒过来,并且可以比较清晰看到工农革命军的时候,他发现敌人已经越过前面的三道战壕,正在向第四道战壕发动冲击。那古怪的花色军服与烟尘乱飞的阵地十分搭调。横路敬二竟然发觉自己数不清那些或者匍匐前进,或猫着腰低头快跑的敌人到底有多少。
不过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横路敬二军曹本该防守的正面始终没有出现敌人,他连忙连喊带叫的命令部下调转机枪枪口。机枪假设在战壕边上,想挪动就得直起身体,片刻之后,这些努力搬运的日军就成了轻机枪的靶子,工农革命军至少有三挺轻机枪开始向这个火力点开始射击。五六个士兵转眼就被放倒在地。
或许是横路敬二军曹始终佩戴在身上的护身符起了作用,在这样的攒射中他居然毫发无伤。也管不了那么多,横路敬二扣动了已经调转方向的重机枪扳机。位置没有完全调整好,所以机枪如同不受控制的劣马般开始疯狂跳动,天知道到底打中了多少中*队。剧烈的震动很快就让横路敬二军曹的手臂感到极大的痛楚,等一梭子子弹打完,横路敬二军曹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麻木,甚至没办法有效的放开紧握在手中的机枪。
就在这短暂的空隙中,横路敬二军曹看到几个东西飞了过来,有些砸在战壕外面,弹向了别的方向。然而有一个却直直落在了横路军曹的胯下。然后被一名日军的尸体给卡住了。
冲击最初的感受中是没有痛感的,横路敬二的强大的冲击力下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这一瞬,他看到了蓝天。虽然被硝烟污染,但是硝烟背后是仿佛能够把人吸进去一般的,有着湛蓝色彩的无垠蓝天。
日军的各个火力点是工农革命军机枪手们的重点打击对象,机枪消灭不了,就用手雷。手雷也解决不了,那就机枪与手雷并用。无论如何都要消灭敌人最具威力的火力支撑。冲进战场上的战士们在这巨大而残酷的环境中,完全是依靠平日训练的习惯来战斗。
日军阵地先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被一分为二,又在更短的时间内被一分为四,每个区域的战壕都成了死亡胡同,两头被堵住的日军在机枪步枪的攒射下,如同老鼠般被打死。有些日军好歹守住了战壕入口。而工农革命军的战士们则把手雷扔进了人数十分密集的日军战壕里面。
有些被这地狱般景象吓得胆战心惊的日军忍不住手脚并用爬出战壕,这些日军则被工农革命军已经控制的阵地上布置的各个火力点纷纷击杀,指挥系统不复存在的散兵们或许能够靠个人勇武和运气打死打伤工农革命军的一两个战士。接着他们就遭到十倍乃至几十倍的火力报复,片刻之后就死于非命。
从工农革命军的步兵正式进攻开始算起,从双方的战斗局面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即便是从阵地运动开始计算,战斗发展到这个阶段也不到五个小时。
彻底摧毁敌人的抵抗,歼灭残敌,打扫战场反倒花去了工农革命军六七个小时。
战斗中,从指挥员到战士都秉持了“能打死不打伤,能打死不俘虏”的态度。日军这个联队三千多人,被打死一千多,受伤一千多。而这一千多伤员里面,还有超过一半没有救治的必要了。被工农革命军攻到指挥部的时候,日军联队长带着警卫参谋什么的来了一次板载冲锋。从未遇到这样凶悍敌人的工农革命军战士用先是一通机枪、步枪、手枪的攒射,接下来他们几乎是本能的冲上去用刺刀和子弹对这些凶猛的敌人补刀补枪。
什么骑士精神,什么对勇敢敌人的尊重,那都是远离战场的家伙才能想出来的幺蛾子。在战场上,彻底死透的敌人才是大家真正需要的。
中日双方语言不通,日军无论用日语吆喝什么,在工农革命军的战士听来都是毫无意义的“鸟叫”。哪怕是日军高喊投降,起到的作用也仅仅是引起了工农革命军官兵们的注意。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比引起敌人注意更糟糕的事情了。
战斗结束之后,战士们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胜利。在欢呼之余,很多战斗中根本没空去想的问题现在总算是有了余暇。战士们战胜了死亡,消灭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