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的话清晰在耳,刚刚来的路上林沫一直在想,还真的被她想到了。
爷爷病的突然,尤其是后几日,病情急速下降,走的也快。爷爷病倒之后,家里的佣人里里外外全都被换了个干净,她们都是谢舒雅的人,监视着她,监视着爷爷。
爷爷病倒的这些日子,并未给过她任何东西。
倒是去年她生日的时候,爷爷送过一只复古的八音盒,告诉她一定要好好保管那个八音盒,因为很重要。
说这话的时候,只有她和爷爷两个人在场,不曾被旁人听见。
林沫当时觉得这只是一个挺好看的八音盒而已,没什么特别的,但因为是爷爷送的还特意叮嘱,她一直将那个八音盒藏在自己衣帽间的一个小暗格里。
她不能肯定八音盒里一定藏着什么,也不敢肯定在她被赶出去的这几日里,八音盒有没有被林文谦他们翻到。但是这一趟,她必须要进去看一下才放心。
眼下,摆明了林文谦一家子在耍她。
想正大光明的进去,怕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
林沫往后退了几步,环视四周。
林家的院子,铁栏建的挺高,唯有这雕花大门上的棱角尚且平和,不那么尖锐。
也只有从这里翻进去了。
林沫搓了搓手,活动了下手腕脚腕,手指握住了铁栏门上的铁,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往上爬。
“爷……”车内,冷仲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朝后轻喊了一声。
后座,容烈静静的坐着,暗淡的光影中隐约能看见他俊美的轮廓,只是面容冷峻,叫人心生一丝敬畏。
此刻,他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前方的铁栏门上,黑眸平淡,无甚情绪。
冷仲瞧见,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没有人能左右容爷的思想,也没有人能揣摩他的情绪,即便冷仲跟了他快十年,也不能。
夜色下,女孩手脚并用的爬上铁栏门,她的动作并不灵敏,相反还有点笨拙,爬的很慢也很小心翼翼。甚至有几次,脚下差点踩空,人往下掉了掉,又挂住了,歇了歇,才继续往上爬。
冷仲一个大男人,看的心惊肉跳,挺担心她会忽然掉下来似的。
而容烈却只是冷眼瞧着,未发一言,眼神里也未有半分波动。
终于,历经十分钟后,女孩终于翻过了那道门。就在冷仲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女孩的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这一跤摔的林沫脑袋发蒙,后背落在水泥地上,摔的生疼。
她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疼而皱紧一双秀眉,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摸了摸被摔疼的后背,咬着牙没发出一声。
大门进不去,侧门同样进不去。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根据地形,选择了爬管道。
要命的是她的房间在三楼,距离地面足足有九米高。
林沫站在地上仰头往上看,一颗心都揪的紧紧地。稍微活动了下手腕,她用两只手抱住管道,双腿夹住,开始一点点的往上爬。
管道长年暴露在外,风雨飘摇的上面覆了一层厚厚的青苔,滑不留丢的,很难攀爬。
林沫咬着牙爬的很慢,却也不敢往下看。
好不容易爬上二楼的窗户,林沫回头看了一眼,一阵腿软。
她腾出一只手,推了推面前的窗户。
惊喜!
这扇窗户竟然没锁!
那她就不用辛苦爬上三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