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汉生已经去过里店中学,陈华国决定让陈汉生自己挑着行李去学校,也算是对他这个将要进入中学的孩子的一个缎练。对此考虑,陈草民表示认同。谢春香虽然同意陈华国这样做,但还是含着眼泪对陈汉生说,“我的儿!你现在快要长成大人了,也该要准备吃一些苦了。不吃苦中苦,难造人上人!”
陈汉生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倒不是怕吃这个苦,只是真的舍不得一直带着他的祖母。
尽管如此,陈华国还是听从谢春香的吩咐,挑着担子,送了陈汉生一程,直到把陈汉生送到大路上,与那些同去里店学校的学友一起上了路,陈华国才打道回府。
陈华国一回来,谢春香就盯着问,“什么时候丢的陈汉生?有同学在一起吗?”
“有呀!”陈华国笑着说,“娘你要是不放心,明日跟着陈汉生一起去好了!”
“你当我不会去?”谢春香当真了,生气地说,“我是生就了这双细脚儿,不是这双细脚儿,我哪里不能去?别说是里店,就是到县里省里,我也能跟着去的!”
看见母亲有情绪了,一家人就干脆不做声。
谢春香边想边说,“这汉生可是从没出过远门的,他在学校住不住得习惯,他想不想家,这些都会不会影响他读书,一直叫我放心不下的。”
“你就放心吧。”陈华国说,“我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他细叔也在那里店,隔得近,有时间也会去学校看他的。”
“幸亏他有个细叔在那边。”谢春香说,“要是没个细叔,我就更放心不下了。”
“你呀!”陈草民说,“爱孙子也太没得相了!才去学校,你就这不放心,那不放心,还整天的眼泪巴洒的念叨着,这样爱着孙子,只怕是将来会害了孩子的!”
“谁说会害了孙子!”谢春香说,“我爱是爱,可不娇贵的,该让他吃苦的时候,我还是要让他学会吃苦的,该教他做人的时候,我还是要教他怎么做人的!”
谢春香这样说,大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春香就在梦中见到了陈汉生。她看见陈汉生在学校里跳房子玩,跳着跳着,突然跳倒了,摔伤了一只脚,谢春香急得高声大叫,把隔壁的陈华国都惊醒了。
第二天早晨,谢春香就把自己做的那个梦说出来大家听。大家听了,只当是一个闲话,没怎么往心里去。谢春香就急了,说,“怎么我说的事,你们应也不应一声?怕是真要出这样的事了!华国你赶紧跟我到学校去看一看!”
陈华国知道母亲爱孙的心,只好遵命去了一趟里店中学。
天黑的时候,陈华国从学校回来,谢春香一看到就问陈华国,“看到陈汉生了吗?他是不是真的摔伤了脚?”
“哪有的事?”陈华国说,“他在学校好得很!我去学校,就看见他在那里与一些同学疯闹着呢!”
“莫非我做的梦是反梦?”谢春香回心地笑了笑,又禁不住感叹道,“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在家里想他想得流眼泪,他倒好,一进学校就疯玩起来了,全把我这个奶忘到一边了!我真是白爱了他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