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弟,这…这是怎么回事?”青蒿浑身已被汗液浸透,即便金乌当头,也抵不住身上一阵一阵的寒意,远远的退到了一旁。若不是自己刚刚在华支长老走出屋子的一刹认出其身份,喊话拖了些时间,自己三人的下场必定如同这两只活鸡一般。
“青师兄,原来你们是来找华支长老的?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险些惹出大祸!”虽然白术一张花脸却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语气却是十分担忧,倒是有些后怕。
这青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怪事,正要搭腔询问,却听红雾之中传来了一声不悦的冷哼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阵红雾越来越浓,到最后凝成了一道只穿着短裤的人影,落在了几人身前。只见这道身影虽然十分高大,但却十分不协调,虽然他左半身子与常人无异,但是右手右脚却是一片赤红,皮肤表面还隐隐鼓动,仿佛在呼吸一般。
这人眯着一对泛着红光的狭长双眼,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喜色,一对薄唇因为沾了鲜血显得十分狰狞,向两侧咧开,发出嗤嗤的笑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用咆哮来形容都有些不足。虽然模样上的确是华支长老无疑,但是比起之前的阴邪内敛之色,现在他的身体里仿佛多了一种无法收敛的狂虐暴戾气息。
“说吧!你们找我所为何事?”华支长老那次受伤颇深,整个人归来后都变得奄奄一息,便闭关在屋子里休养生息。可过了有段时间,他非但没怎么恢复,反而心境十分糟糕,逐渐对寻常的饭菜也没有胃口,时常有一种嗜血的冲动。
一日清晨,他精神恍惚之中忽然眼中泛起红光,随后一团红雾诡异出现将院子里的几只野雀生吞了下去。当他恢复了清醒,看着眼前的景象时,才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虽然有些让人作呕,不过那种血液的丝滑鲜香却让自己难以忘怀,于是便嘱托那日前来送餐的白术,以后每日为自己准备两只活鸡做修炼之用。
华支本身并未解除过这种红雾法诀,在碧匣谷中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他十分疑惑。偶然间他发现自己每每气力运转之时,幻肢竟会将自己整个身躯同化,甚至变得透明,才觉察到这红雾法诀应该是这幻肢之术带来的奇遇。
华支最开始使用此术实在是迫不得已,只是为了弥补生理上的缺陷,虽然操控起来还算得心应手,但心中却是十分排斥,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才算是彻底放下了防线,将幻肢之术与自己完美融合了起来,也渐渐发觉了幻肢之术的真正妙用。不过带来的后果就是华支的脾性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经常会难以控制的暴躁起来。
这日本来到了送来活鸡的时间,却久久未见送餐弟子前来,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焦急,幻肢之术也随着心情的浮躁运转起来。就在他精神恍惚之际,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当啷一声,便再也按奈不住,夺门而出。
可他所见之物却与所想差别极大,不过他此时也来不及分辨来着何人,下意识的就发起了进攻,这才发生了刚刚的事情,不过好在活鸡来的及时,满足了他的嗜血冲动,情绪也稳定了不少,这才认出了两位弟子的模样。
见到这红雾果真是华支长老,青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转头瞥了白术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将自己前来的目的简单道明。华支长老闻言,这才冷眼看了一眼身后那狼狈的两人。
这两人刚刚在地上滚了几圈,早就将一身白衣沾满了泥渍血污,自然难以辨认其身份,好在手中宝剑上有剑星居的标记,华支便知他们的身份不假,也放下了戒备。不过因为之前吕寒江盗走五行鼎一事,华支对剑星居还是有些芥蒂,即便那吕寒江是被人控制。但碍于面子,他还是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年长那位剑星居弟子见张老瞥向自己,也算是缓过神来,赶忙抱拳上前,躬身便拜,倒是显得诚意十足:“在下李定光,愚弟李含光,拜见长老!”
这定光、含光皆为剑名,这门下弟子以剑为名的方式倒也与碧匣谷如出一辙,不过华支却心思不在此之上,眼下妖兽大乱,加上碧匣谷中女弟子神秘失踪之事,自己还尚未查明,实在不想多管闲事,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实在不精医术,平时都是装模作样,若是寻常头疼脑热还能应付,这莫名其妙的毒自己可解决不得。
何况华支好不容易修炼结束,还打算脱身出去一趟,如今被剑星居的找上门来了,心中也是十分烦躁,便没有耐心的说道:“二位,并非我不想相助,只是这碧匣谷中的状况你们也有所耳闻,实在是分不出人手,所以还是…请回吧…”华支也未拐弯抹角,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剑星居二人面色一阵失落,但毕竟人家谷中有难,自己实在是不忍心多作打扰。李定光失落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打扰了…”说完便拉着李含光转身离去,后者却是有些不甘心:“大哥,咱们就这样回去,如何和吕长老交代?那施长老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若是再拖下去,只怕…”
二人一边走一边长吁短叹,就要迈出院门时忽然听见那华支长老的怪异的语气:“施长老?你们说的施长老可是位年轻女子?”听见华支长老这话,二人站住了脚步,却是又叹了一声:“是啊…施长老如此年纪就本领非常,实在是吾辈楷模,只可惜…”“先不要急着可惜!”华支长老淡淡一笑,“虽然碧匣谷分不出人手,但剑星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