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酉与金啼江来到破庙中的殿堂,还以为其中隐藏着什么危险,可到头来却发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比他们还要年轻的面孔,也是将他拉了出来。
“二位小友,你们当真不是来找老儿寻仇的?”这人掸净了身上的污浊,又是一脸狐疑的看向了二人,直到再次见到二人否定,面色才算彻底缓和下来。
“问过了我们,现在该轮到你了…你藏在佛像后面,到底想要做什么?”黄酉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这位气质超凡脱俗的年轻人。
“这位小友不要误会,老儿只是途经此处突然困倦,寻了个地方休息而已,对你们并无恶意!”这年轻人见到黄酉,面色也是微微一变,然后连忙恢复了正常,哈哈笑着解释起来。
“那…你在此处停留了多久?可有见过外人来此?”金啼江闻言忽然问道。
“嗯…老儿昨夜来时天色阴沉无比,眼看就要暴雨将至…便直接倒头睡去了…至于外人嘛…”这人说到此处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儿睡的太死,不知道曾经有人来过。”
金啼江闻言点了点头,但心中却疑虑重重,虽然这人说天色阴沉,但当时既然是深夜他又如何才能辨别天空是否阴云,他说不知曾经有人来过,而非是否有人来过,想必他对于吕纯到此应该是有所察觉,只是未说实话罢了。
尤其奇怪的是,此人面容稚嫩无比却偏要一口一个老儿,听起来十分别扭。只是这人虽然满口谎言,却的确没对他们造成威胁,金啼江也没有想辩驳的意思,他简单告辞一句,便要带着黄酉离开此处。
因为之前金啼江与贾猎户要在岔路分开,后者也是急忙将铜板交回了金啼江的手中。而因为金啼江觉得铜板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便只是随手掖在了腰上。
此时经过了一路摩挲,这铜板终于失去了力量支撑,嗖的一声从腰间滑落,骨碌碌的滚落到了地上。金啼江见状便随手捡起,又浑不在意的握在了手中。
见到眼前这两人终于离去,这面容稚嫩的年轻人也是松了口气,可随着眼前金光一闪,他的口中却是传来了一声轻咦,下意识的向着地面看了过去,然后不经意道:“咦?老儿的铜板怎么在你这里?”
可他话音刚落却是惊觉自己失言,也是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要开溜。
金啼江听到这人的话语也是瞬间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的转头看去。
当他见到这面容稚嫩之人就要翻墙头溜走,心中也是有了大胆的猜测,急忙对着身旁的黄酉喊道:“黄酉兄!这家伙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黄酉闻言虽然不解其意,但也二话不说的直接追去,毫无悬念的将这人提在了手中,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二位好汉饶命啊!老儿实话实说还不行吗!”见到自己再也无法挣脱,这人也是有了几分哭腔,垂头丧气道。
原来这人名叫木逢春,因为擅长掐算,而且结果又十分精准,所以才被冠了个活神仙的名号。可奇怪的是,他最近几次计算的结果十分模糊,到最后就想用模棱两可的话术来敷衍对方。可在这中途又出了岔子惹出是非,后来天天被人打击报复,最后迫不得已只能躲了出来。
因为他算出这件破庙久无人经,也是偷偷溜到了此处驻扎下来,准备等风声一过再返回城中。却没想到这天会见到曾经找到自己算过运势的人来到此处!
他见这人身后跟着不少壮汉,只当来人是来找自己寻仇,若是被人逮到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他也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对这间破庙也是熟悉得很,知道这尊佛像之下的石台被工匠偷工减料做的中空,也是急忙躲了进去。
本来他打算等趁人不注意从后墙溜走,却没想到来人竟然围着佛像鼓捣起来,他又惊又惧之下撑了许久竟然困意上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而刚刚被黄酉出招惊醒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已经被那人发现,这才发生了刚才的状况。
听说了木逢春的事情,金啼江与黄酉也是怀疑稍减,不过前者还是有些好奇问道:“你说你自己是活神仙…可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金啼江一直觉得这活神仙怎么说也得是个须眉皆白,仙气飘飘的老者,实在有些不信这活神仙能如此年轻。
“老儿就是老儿,还需要证明什么?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木逢春正梗着脖子一脸冷笑,却见黄酉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语气也是软了下去,“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铜板的事情,想必老儿只要能证明铜板是我的,应该就能证明老儿的身份了吧…”
据肖栩说,这铜板是那活神仙赠给他的,若是这人当真能拿出证据,倒是的确可以证明关系!想到此处,金啼江点了点头道:“说的没错。”
“那好!且听老儿仔细道来!老儿的铜钱叫做‘清明铸’,正如名字一般是浇铸而成,它的模具表面没有文字刻印,所以外表尤其光滑,这是其一!此外老儿所用的模具内藏玄机,内沿暗藏符文刻印,所以这铜钱的内孔单个看上去坑洼不平毫不起眼,可一旦与其余的铜钱串联起来,便可形成一段连续的印记。”
木逢春说着,探手从怀中取出了几枚同样的铜板,金啼江将几枚铜板接来摞在一起,稍稍对齐之后,发觉相连的内孔当中果然出现了一串连贯的符号。
“抱歉,刚刚多有得罪!实在只是你这相貌…与我想象之中大相径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