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不铸当年是在昏迷当中被北峰长老带到此处,对于玉壶宗周围的地形并不熟悉,自然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好在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一路行去,终于穿过了重重密林寻到了一处豁然开朗的崖端,而眼前出现的便是玉壶宗那几座熟悉的山峰。
虽然对面的几道山峰看似触手可及,但洪不铸只能在此“临崖羡鸟”,若想到达对面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攀下山去。
不过此时天色已晚,脚下状况已经看不分明,洪不铸索性爬到了身后林中的一棵高树上,侧卧着身子打量起眼前的状况来。
玉壶宗的几道山峰高耸入云,其中景物也是若隐若现,洪不铸隐约间看见了满脸熏黑的“自己”正在一个烧红的炉鼎之前愁眉苦脸,北峰峰主正在一旁哈哈大笑…
就在洪不铸怔怔出神之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不见大师的话语,顿时让他清醒过来。
“记得那不见大师对我说恭喜时…却也不似在恭喜我安然过桥,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恭喜些什么?”想到此处,洪不铸探手向脖颈之上摸去,竟然扯出了一个吊坠来。
这个吊坠本体是一颗颜色艳红的浑圆珠子,它通体晶莹,圆润无比。仔细看去,又见无数纹路暗藏其中,好似一根根暗红色的花蕊生长其中。
此珠名为“封魔珠”,还是之前他与那碧匣谷的尤华曼在一起时,受到对方的赠予之物。
当年那尤华曼也不知从哪里听说化生堂功法会让人走火入魔,便将碧匣谷的宝物“盗”了出来,说什么也要让洪不铸带在身上。
洪不铸虽然心中欢喜,但他知道尤老谷主一直在反对自己与尤华曼的事情,若是将这样东西带在身上,与那明晃晃的挑衅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他自然不能接受。
但是这尤华曼是个死心眼儿,既然她已经将这封魔珠冒险带出碧匣谷,是说什么也不肯还回去的。她逼迫洪不铸将封魔珠带在身上,若不答应就当作是他变心!
洪不铸可是知道这位“蛇蝎美人”的手段,心中也是连连叫苦,但是他平时很少携带外物,便对尤华曼解释说自己并非不想接受,实在是担心将此物弄丢。
尤华曼闻言强行将此物当作吊坠系到洪不铸身上,奈何洪不铸上身有修罗火咒,一旦运转起来便会将系着封魔珠的绳索烤焦断裂,险些将封魔珠弄丢。
尤华曼知道以后当然不死心,眼珠儿一转便有了主意,然后又背过身去不知在鼓捣些什么。等到转过身来,封魔珠已被系在了一道金线之上。
虽然这根金线看上去比起封魔珠上自带的线绳要纤细许多,实际上却异常坚韧,就算是洪不铸完全使出修罗火咒也无法伤其丝毫。
洪不铸心中好奇这金线到底是从何而来,但尤华曼却是面色羞红,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
回想起当初为自己带上封魔珠时,尤华曼那娇羞模样,洪不铸嘴角也是咧出了一丝笑容,可是笑容还未盛满嘴角,便被一丝苦涩灌满。
“难道说不见大师要恭喜的是这件事情?”洪不铸的面上忽然升起一丝温柔,然后又是连忙否决,“不可能…我与她已经断了联系,又如何才能再续前缘…罢了,此事之后也该将这封魔珠还回去了…”
洪不铸将封魔珠挂上眼前的枝娅,看着它随着晚风飘飘荡荡。渐渐地,奔波许久带来的疲惫终于泛上心头,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昏昏睡去…
…
“吴昊师弟,昨日你的指点真是让我获益良多啊!多谢了!”
“师兄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倒是我…还要多谢师兄没有怪罪师弟多嘴呢!哈哈哈哈…”
玉壶宗山下有一片果林,此时在这果林当中,一群玉壶宗弟子正三五成群地坐在地面休息,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摆放着不少竹娄,其中大半竹娄已经被各种果子填满。
而就在这群弟子边缘,正有两名弟子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只是其中稍微年长的那位看上去面色客气许多。
“没想到师弟在短短时间里,就能有如此大的进步!依我看,这下一次古门大选,就要靠你让玉壶宗大放异彩了!”
“师兄过誉了!”
“哎,师弟不要谦虚!不光是咱们东峰,就放眼整个玉壶宗来说,又有谁能在火诀的领悟上胜你一筹?”那师兄越说越是激动,“想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对于火诀的领悟还是一知半解,若不是昨日被师弟指出不妥,还不知要错到什么时候!”
“哟!你怎么也学会服软了?”正在二人交谈之时,他们中间忽然挤出来一个人影,一左一右将二人搂在了臂弯之中。
来人身材魁梧好似一座小山,虽然他的五官还算端正年纪看似不大,但那一脸的络腮胡子却将他显得成熟许多。
“我说霍福,我们兄弟二人聊天,你一个十号院的前来掺和什么?赶紧回去做饭得了!”那师兄看清来人也是挣脱出来,一拳砸在了这人胸口。
“嘁!昨天还气急败坏,今天就称兄道弟了?”这叫做霍福的大汉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然后捏了捏吴昊的肩膀站起身来,“我只是下山劈柴,顺便替师尊看看你们有没有偷懒,可没有心思搭理你的闲事!”
说完,霍福抬手拍掉了胸口上师兄留下的手印,挑起地上的柴禾就要转身离去。
“师尊?”听到霍福的话,吴昊却是面色激动起来:“霍福师兄,师尊回来了?”
吴昊身边这人与霍福相熟已久,他看了眼霍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