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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青也拔出长剑,可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的骑术也就能行军而已,骑马作战是不用想了。他和老营中几十个不会武艺的女眷孩童一起向后撤。
忽然,范青的马一声哀鸣,随即跳了起来,把范青从马上甩下来。只见他的坐骑被流失射中,正痛的不停的跳跃。范青正想再换一匹马,忽然十多名官军骑士从烟尘中冲出来,手中挥舞刀剑,杀入人丛。老营妇孺登时四散奔逃,哭喊声一片。
范青是唯一的成年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柄剑,立刻引起官军骑士的注意。一名骑士怒吼着纵马向他驰来,借着马匹的冲击力,手中长刀猛地挥落。范青看这猛恶的势头,根本不敢用手中长剑遮挡,害怕连人带剑都被这骑士一刀斩断。他一矮身钻到了正在跳跃的马腹下面,宁可被马蹄踩死,也不被敌人砍死。
只听嗖的一声,长刀掠过,自己的战马一声哀鸣,刀锋几乎把马头割断。那骑士一拉缰绳,战马前蹄抬起,昂首嘶鸣,这骑士不等马蹄落下,手中长刀再次刺出,向着刚从马腹下,连滚带爬逃出来范青。范青用手中长剑一挡,当的一声,长剑脱手飞出,自己则被这股力量震得坐到在地上。
马上骑士狞笑,他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很弱的贼寇,难怪跟着妇孺混在一起。他纵马上前,再次举起手中长刀,这次定能砍掉这男子的脑袋。可他太大意了,被范青弱小的外表给欺骗了,没一点防备。
范青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骑在马背上,手中高举大刀,一脸狞笑的骑士,背景是红彤彤的夕阳,光线有些刺眼,会影响他的发挥,可他别无选择。只见范青忽然把背在身后的手臂猛地举起,手中是一支小弩,弩箭的弦已经拉紧。
范青因为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几乎为零,所以从慧梅那里要了一个手弩,这是最小的弩箭,射程只有十几米,是给老营里孩童练手用的,义军战士平时都把它当玩具看待。但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这玩具弩在范青手中派上用场。此时他和马上骑士相距不过两米,而骑士有全无防备。
嗖,弩箭射出,这样近的距离,马上骑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弩箭深深的射入他的脖子,头盔和铠甲连接处是唯一的破绽。他捂着脖子,鲜血从手缝中流出,脸上则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自己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弱鸡对手给秒了。但战斗和战争的魅力就在此处,只要策略得当,弱者可以战胜强者。
那名骑士噗嗵一声,从马上栽了下去。这时候慧梅带着十几个孩儿兵疾驰而来,看到范青也杀了一名敌人,大叫:秀才,好样的!口中大喊,手中动作丝毫不减,一剑刺入一名骑士的喉咙。
范青骑上马,四面张望,只见到处都在混战,但敌人的人数显然要多,义军虽然勇猛,却也落在下风。他四面看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座小山,虽然不高,却也有些陡峭。他一面骑马向小山驰去,一面大叫,老营的人跟我来!
老营人马一片混乱,听到他的叫喊,一些人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越来越多,最后都跟着范青上了那座小山。在小山上,官军的骑兵是上不来的,人数多也不能一拥而上,而且老营中的弓箭手很厉害,他们从山上向下射,更增添威力,高夫人带着数十人,不停的向下射箭,很快山坡上躺了一地尸体。马科见一时间攻打不下来,便让官军在山脚下围困,自己带领人马去前阵。
范青站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这个高度已经能看清整个战场了。只见四个方向都在激战,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铺撒在大地上,数万人在斜阳的沐浴下,拼死血战,无数兵刃在夕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鼓声震地,喊杀连天,兵刃交响,临死前的惨嗥,马嘶炮响,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为一首悲壮的交响曲。大小旗帜漫山遍野,在惨淡的夕阳下随风招展。
四个方向中,前阵的战况尤为激烈,官军集中了孙传庭和洪承畴手下的标兵,足有两万人,兵强马壮,十分悍勇。而义军这边则是刘宗敏的前锋队伍,加上李自成的中军,也几乎是义军的主力部队了,两强相遇,战况尤为激烈。
官军胜在人多,步兵如海潮一般,一bō_bō的涌上来,将义军包围。刘宗敏的两千多人被几乎是十倍数量的军官包围,很快就被冲散,变成了十几股大大小小的队伍各自为战。范青在高处看,就好像被官军的洪流冲出来十几个小漩涡,在阵中来回旋转,有的慢慢被淹没,消失不见。
刘宗敏手持双刀,狂呼大吼,拼命血战,到处救援自己的属下,可是每当他冲向东边,东边的官军纷纷后退,西边的官军就会一拥而上。等他冲向西边,西边的官军退去,东边的官军又会涌过来。这些官兵是朝廷精锐,即便不敌刘宗敏,也不会溃散,后撤也很有秩序,虽退不乱,而且齐声大喊:活捉刘宗敏!
刘宗敏愈加愤怒,如暴怒的狮子一般,所过之处,鲜血飞溅,人头乱滚。一名悍勇的军官冲上来,想要与刘宗敏对战,还没出手,只听刘宗敏一声大吼,仿佛晴天打了一个霹雳,这军官的马受惊一跳。冷不防刘宗敏双刀挥落,将他斩成两段。
刘宗敏左右冲杀,身上铠甲和马匹都被鲜血染红,但始终无法取得战况的主动。他在激战中看到山丘上站着一队人马,大旗上是一个洪字。洪承畴是朝廷大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