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当着我的面杀人也是一种威慑,告诉我不要试图做和沙匪一样的事情,否则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
不,不只是这样。
从我问沙漠之狐的情报开始,他就应该看出我是第一次来大漠。所以他刚才的行为也是在告诉我,在这里行走,杀人是一种常态,要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善良。
不管怎么说,老者刚才的行为都揭示了某种西部的规则。这里的人都足够坚强,他们另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他们提枪就可杀人的悍勇。
嗅着鼻尖处那几点未散去的血腥味,方楠的嘴角不自觉后拉,他感到自己身上的鲜血开始沸腾起来了。
这样的西部,这样的大漠。
哪个男人年轻时没有几分肆意轻狂,不渴望着杀戮和鲜血的yù_wàng。现实的都市里,用法律和秩序打造的囚笼,将心中那头嗜血的猛兽关了起来。但在这里,可以依靠的只有手里的枪。
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某种男人的天堂呀!
蓝芝看着方楠的脸色渐渐泛红,心里涌现出些许不安。刚才老者的行为她也看在眼里,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可她却不理解方楠为何会因此发笑,似乎刚才那不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老人家,我们是第一次来大漠,希望向你打听一下大漠的事情。”
那老者并不避讳,他将手里的枪交给另外的人,才认真开口说道:“刚才的事情恩人不要介意,只是这……恩人如果在这里待长了自然会知道了。”
虽然方楠此刻的肤色就偏向于大漠之人,但老者也全装作没有看到,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道:
“在西部,你最要小心的就是沙匪。他们是绝对残酷和无情的家伙,比如这几个人,无论我们最后交没交出钱,他们都会杀光我们。所以恩人如果要和沙匪打交道,千万小心他们的反复无常。”
方楠听着有些皱眉,他不禁问道:“老人家,之前你说的沙漠之狐定下了规则,沙漠之狐是谁,他又定下了怎样的规则。”
似乎这个称号足够可怕,老者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明显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叹了口气坦然答道:“不瞒恩人,沙漠之狐是一个代号,他特指一个男人,独孤缮。”
“他是这西部近郊所有沙匪的头领,掌握着几十支匪帮,数千的手下。他自封近郊之王,并绕过西部总署的律法,在这里制定了他的规则。”
“凡是缴纳了过路费的商队,所有沙匪不得袭击,否则就是和他为敌。”
“这不是很好吗?”
虽然由沙匪当上了“执政官”,但如果他的存在真的有利于沙漠的稳定,那也是一个正派角色。
老者闻言摇了摇头,他用手指向那死去的三个沙匪,语气里混杂着复杂的情绪。
“这样的规则当然是好的,如果人人都自觉遵守,那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方楠进入了听故事的状态,身体渐渐前移。
“一开始沙漠之狐确实认真执行着他颁布的规则,为此他还惩戒了一些犯戒的手下。可是他小看了人心,小看了这片大漠里滋生的贪婪。”
“越来越多的沙匪触犯规则,最多的时候,甚至一度达到了当时沙漠之狐手下的七成。不止一个沙匪向他请求废除这条规则,在那一刻,即便是再强大的沙漠之狐也成了孤家寡人。”
“这之后,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沙漠之狐的禁令也已经名存实亡。而且出于对沙漠之狐的尊重,没有沙匪会蠢到被人抓到把柄,他们只会在抢劫之后将所有人杀完。没人知道他们触犯了规则,那他们就没有触犯规则。”
似乎因为这条规定让大漠的秩序变得更混乱了。
“那沙漠之狐知道这样的情况吗?”
老者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但即便他不说,方楠也能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得出结论。
作为他们此次游戏目标的沙漠之狐,显然在这片沙漠里拥有足够的权力,他的眼界绝不限于座前。只是不知是碍于脸面还是其他原因,他都放任了情况的恶化。
如果这老者说的不假,这人还真是该死呀!
“其实也没差太多。”那老者苦笑片刻后说道,“在沙漠之狐出现之前,这片大漠早就没有多少秩序可言了。沙匪的纵横和西部总署的不作为,已经将这里变成了人心的地狱。”
“恩人,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进这大漠。但老头子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在这里,永远不要盲从力量,否则你只会化作它的傀儡。”
如果不是没从这老者身上察觉到异常,方楠都觉得这人快是颁布任务和解释说明的高级n了。
“谢谢你了,老人家。”
“比起您的大恩,这些都是小事一桩。”他突然走到一旁,从包袱里拿出了部分干粮和饮水,又取出一份地图,之后一并交给方楠道,“恩人你们要继续走,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另外,这些马匹也请带走。在沙漠里行走,如果没有骆驼,马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倒是,不然光靠肉脚掌走在滚烫的沙子上,行不了几里地就得变成火鸡掌。
“那老人家我们带走两匹马,另外一匹就留给你们了。”
老者慌忙摆手,“那怎么好意思。”
方楠捂了捂头道:“其实该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才对,本来这里面有两个沙匪都是你们打倒的,算起来,还是我们占了你的便宜。”
“不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