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冥拾起地上的白银徽章,直接扔进笼子里。
在猎魔徽章光芒的照射下,妖魔皮肤像被烧灼一样,冒着白烟,发出嘶嘶的响声。
妖魔痛苦地呜咽,身体紧紧贴在笼子边缘,一动不敢动,
“这是你父亲的东西,还给你了,不用谢。”
顾小冥说完,站起来脱掉外衣,盖在马容的尸体上,平静地说:“他父亲会替你教儿子做人。”
不理会笼中妖魔和女人尸体,顾小冥抬起头,地窖出口被大牛用木床封死了,梯子也被抽走了。
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怎么从这出去。
地窖墙壁坑坑洼洼,存在不少着力点。
他试着攀墙而上。到了出口附近,找了几个落脚点支撑住身体,然后用后背抵着木床,用力往上顶。
全力试了几次,木床只是动了一点点。
“不应该啊,一个床怎么还抬不起来,难道我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么。”
顾小冥心里不信邪,又试了几次,依旧顶不开。
如果外面有人的话,会看到木床上还堆着梳妆台,柜子家具,快要摞成一个塔了,能顶动就怪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傻子的智商。
顾小冥尝试无果,就不再浪费力气,回到地窖里,坐在地上恢复体力,同时看看周围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东西。
一个囚禁妖魔的笼子,一个蜡烛盘子,还有一些烂菜叶子,剩下是一些碎石木屑。
看到双管火铳的时候,顾小冥突然灵光一闪。
他凭着记忆来到马容之前站立的位置,像个土拨鼠一样在地上扒拉起来。
“哈哈。”顾小冥从土里抠出银色子弹,笑出声来。
他记得双管火铳滑落走火后,马容捡起火铳试着重新装膛子弹。
他在附近又抠又挖了很长时间,另一颗子弹也找到了。
掰开双管火铳,把两颗银色子弹推入弹膛,整个枪变得沉甸甸的,大概有二十斤,怪不得马容长时间持枪显得很吃力。
这么小的质量却拥有这么的恐怖重量,明显不是为普通人设计的。
被困地窖,普通火铳根本帮不到什么忙,无非就是造成手指细的窟窿眼。
但这把双管火铳不一样,顾小冥刚刚可是见识到了,这把火铳可是堪比大炮的存在。
他选了一个不会砸到的地方,斜着举起双管火铳,瞄准头顶木床。
拇指掰开浮雕花纹的撞针,食指勾着扳机,深吸一口气后,果断地开枪了。
在一声轰隆声中,大洞出现,头顶又见到天了,被子弹轰碎的木渣子像雨一样落下。
顾小冥捂住嘴,安静地等待尘埃灰尘落定。
他本以为火铳威力这么大,后坐力一定会很强。
但开枪的时候,后坐力是在承受范围之内,好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化解了,真是一把奇怪的物件。
顾小冥把双管火铳别在后腰,无视重量带来的下坠感,爬出了地窖。
房间里一片狼藉,梳妆台已经被打得粉碎,上面的首饰盒也不知道哪去了。
顾小冥找了半天,才从犄角旮旯和碎屑中找到了四颗银色子弹。
两颗推入枪膛,另外两颗揣兜。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找到乌鸦使灵,顾小冥心中盘算。
他走出房子的时候,外面院子已经挤满了人,一听到枪声,这些农夫就从地里赶回来了。
大牛领头,手里拿着顾小冥落在马车上的精钢砍柴斧。
“就是他杀了俺媳妇,你们的恩人!”大牛朝着顾小冥喊。
“畜生,杀了他!”有人愤恨地喊道。
“一起上!杀了他!”大牛倒成了发号命令的人。
正当人群一拥而上的时候,顾小冥抽出别在后腰的双管火铳,往身前一扫,乌压压的人群像海浪一样褪去。
“懂行啊,知道这是什么。”顾小冥面无表情地说。
其实这些农夫不知道这是猎魔人的枪,但是他们听过这种东西。
钢铁之物握于手中,会发射致命铁弹,中者非死即伤。
身躯魁梧,眼距很开的大牛双手紧紧握着砍柴斧,从那张智障脸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大牛。”顾小冥把双管枪口指向大牛。
大牛向左挪了挪,枪口也跟着向左挪。
“俺救了你,没想到你是一条咬人的蛇。”大牛闷声说。
顾小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摇了摇头。“大牛啊,你只是长得像傻子,心里明镜得很,你救我可不是好心。”
顾小冥朝着那些不明状况的农夫说道:“在我身后的房子里,有一个地窖,你们的恩人躺在下面,被妖魔咬穿了喉咙,那是她的儿子,收留你们这些可怜人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喂饱她的妖魔儿子。”
想到马容的死法,顾小冥心中有些发闷,一位可悲的母亲。
大牛大声喊道:“别听他胡说,他是个满嘴谎言的蛇,杀了他。”
“我们只是农夫啊,不会杀人啊,刚才就是些气话,对么?”
人群中传出依稀的交谈声让大牛脸色发青。
顾小冥平静地说:“好好想想,有多少人离开了,你们本来是流浪汉或是乞丐,他们离开能去哪?”
“他们跟着胡掌柜进城了,城里的生意缺人手。”有农夫喊道。
顾小冥嗤笑出声:“这你们也信,那些人走了还回来过么?或者写过信么?假如你们去城里干活,空闲时候不会回来看看么。”
大牛打断道:“他们在城里享受生活,怎么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