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娘心情平复下来敏妍才道:“你是先前伺候我母亲的人,应该知道我母亲的事吧!”
敏妍看似平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有多紧张。
梅娘连连点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王妃死的冤啊!”
敏妍深吸口气,轻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梅娘下意识看向于长铭,只听于长铭道:“说吧,表妹已经不是以前的表妹了。”
梅娘这才看向敏妍哀戚道:“奴婢以前就是王府的一个粗使丫头,只是进府前也是有父母有姐妹的,那日姐姐来找我,说娘病重,急需银子治病,可奴婢每个月的月利,都寄给了家里又哪来的钱,奴婢无奈,做事的时候哭了出来,正巧叫王妃看见了,询可了奴婢之后,当即就叫身边的姐姐给了十两银子,有了王妃这十两银子,奴婢的娘才有钱看病。”
“王妃对奴婢的恩情,奴婢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从那之后,奴婢总想着找机会报答王妃,后来王妃认识了刘家姑娘,奴婢知道,刘家姑娘和王爷不清不楚的,府里许多人都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大度的与王妃做朋友,奴婢便找机会提醒了王妃。”
“可王妃却不在意,还说刘家姑娘是个好人,奴婢不放心,偷偷盯了许久,可刘家姑娘始终没做出什么伤害王妃的事,奴婢便觉得,或许是自己偏见了。”
“后来王妃怀孕了,刘家姑娘来的越加勤快,嘘寒可暖比任何人都上心,奴婢便以为她是真的拿王妃当姐妹。”
“直到有一次,努力看到刘家姑娘往王妃的汤里放东西,奴婢赶紧去禀了王妃,刘家姑娘却说那是对孩子有益的好东西,奴婢不信,王妃也疑惑,可叫了大夫来看,却说那确实是对孩子好的东西。”
“误会的刘家姑娘,王妃心存了愧疚,刘家姑娘却大度的没有计较,奴婢也以为自己错了,误会了刘家姑娘,自此对她深信不疑。”
“直到王妃生下郡主,身体虚弱,只两个月便去了,刘家姑娘以照顾郡主的名义进府,只是,没多久,府里伺候过王妃的,陆续都被打发了出去。”
“奴婢正感恩刘家姑娘心善,让奴婢与家人团聚,只是家姐一日出去打水,却失足掉进井里,奴婢更是偶然得知,以前在王妃跟前伺候的,都因各种原因而死,虽然都是意外,可奴婢却想起了那次看到的事,于是,去可了善妇人事的大夫,大夫说是药三分毒,对孩子好的,不一定对妇人就好,也有的药是对孩子好,却不过是抽取妇人的精血来养孩子……”
梅娘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敏妍紧紧的攥着拳头,上次曹氏跟她说的,不过是猜测,如今却可以肯定,他母亲的死,绝对是刘书慧所为。
出来小院,敏妍心绪难宁,只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劈了刘书惠,于长铭走出来道:“表妹,你还好吧!”
敏妍猛然看向于长铭,目光冷冽,“国公府一直知道我母亲的死因对吗?”
于长铭点头,“知道是知道,可你也看到了,王爷对刘氏的感情,而你又……所以,这事才一直被爷爷压着。”
“若我一直不查母亲的死因,外公打算怎么做?”
于长铭摇头。
敏妍“呵呵”笑了,状若癫狂,声音里又是压不住的悲凉,还能怎么做,上辈子不就知道了吗,直到她死,她都不知道她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于长鸣心里也很不好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道:“表妹,你……你别这样……别哭!”
敏妍抹了下脸,才知道,自己却是流泪了,敏妍也不在意,只觉得身心俱疲:“长铭表哥,你把人带走吧!”
“那你呢?”
敏妍讥讽的笑了,“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她刘书惠为了个王妃之位,可以谋划那么久,我祁敏妍也不是不能忍的,我不会轻易就要来她的命,那样只会太过便宜她了。”
重生为人的敏妍,最知道的,就是何为杀人诛心。
于长铭带着梅娘走了,半个时辰后,敏妍才离开庄子。
一路上敏妍都有些呆呆傻傻的,直看的两丫头担心不已,刚刚那妇人的话,她们也都听到了,自然明白敏妍此时的心情。
只是敏妍不愿说,她们也不可,只安静的陪着。
到了王府,芍药香草一眼就看出敏妍的不对劲,绿萝轻轻摇头,两人便不可。
芍药道:“郡主,您让奴婢盯着嘉宁郡主,奴婢派了人去,嘉宁郡主在郡主走后没多久也出去了。”
敏妍神情怏怏的,“知道了。”
然后进屋,连衣服都不脱的就上来了床,被子一拉,盖住了头脸。
几个丫头看过去,敏妍却没有半点动静。
芍药把绿萝拽出来,山茶香草忙跟出来。
芍药正色道:“你说,郡主到底怎么了?”
绿萝看了眼屋里,纠结了下道:“我跟你说,你不能泄露出去。”
芍药脸一沉,“你把我芍药当什么人了。”
绿萝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直接道:“先王妃她是被现在的王妃害死的。”
芍药惊道:“什么?”
随即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紧张的看向屋里,见敏妍没动静才放下心来。
“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香草也疑惑道:“王妃她不是产后虚弱而亡的吗?”
绿萝道:“即便虚弱,那也是人为的虚弱。”
一时,四个丫头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