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在书房呆了大半个钟头,沈程道:“天色已晚,先生先回去吧!”
胡先生这才惊觉自己太激动,耽误了将军不少时间。
“是,老夫这就走。”
只是都到门口了,门都被拉来了一半,胡先生突然又回头问道:“那将军,你什么时候去找郡主?”
沈程:……
“您可得快点,最好明天就去。”
“今天刚见过,明天未免太急了点。”
“啪”胡先生把门一关。
“急什么?你们未婚夫妻的小男女,俗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见见,才好培养感情,不是老夫说,将军你就是太冷了,本来就挺吓人,再整天的冷着个脸,哪个小姑娘喜欢这样的,要我说,将军你就该多笑笑……”
胡先生口若悬河的又说了两刻钟,直到沈程同意会尽快去找敏妍,这才满意的笑着离去。
沈程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还真不知道胡先生的口才原来这么好。
敏秀在府里等了好几天,祁向晹那里都没有动静,心里有些急了。
而刘书惠却收到了予真长公主府的请帖,八日后予真长公主的寿诞,邀她过府吃酒。
自打太后罚她抄女四书,刘书惠虽说也不完全的那么听话,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那些宴会就没再去过,从那之后,都是以身体不适推脱了过去。
直到半月前,永恩侯夫人罗氏携南平侯夫人一起上门,刘书惠再装不下去了。
罗氏与她是好友,有些话还能说说,可那南平侯夫人可是个京都小喇叭,但凡让她察觉到风吹草动,那必定传的满城风雨。
于是,就刘书惠只能病愈了,同时心里有些埋怨罗氏,她跟南平侯夫人又不是那么相熟,她竟把她带来了。
这次,予真长公主的寿诞,她是说什么也推不过去了,刘书惠正头疼着,敏秀走了进来。
看到桌子上的烫金帖子,不由问道:“又有谁家要办宴会了吗?”
刘书惠有气无力道:“予真公主的寿诞。”
“姑姑的生日?”
不知想到了什么,敏秀眼神一亮,随即失落道:“那母亲,你还是不去吗?”
刘书惠正为此事头疼,敏秀又提起来,自然,那脸色就不见得多好看。
敏秀却道:“姑姑的生日,母亲你不如去请父王,让他去求求皇祖母,母亲都闭门不出三个多月了,她老人家就是有再多的气,也该消了才是,若这时候母亲都不露面,外头人该如何议论?不知道的定会说是我们靖亲王府看不上浦府,只会于我们王府不利。”
刘书惠能不知道这些吗?关键是,她都快一个月没见着祁峙的人了。
明知不应该,却还是在女儿面前抱怨了句,“你父王他都一个月没来母亲这里了。”
“什么,父王他这么久都没来?女儿前日还看见他往后院来,莫非不是来母亲这里的?”
敏秀话一落,母女两都变了脸色,后院可多了位名正言顺的曹侧妃呢!
敏秀跺脚道:“母亲,你再这样下去,父王迟早变心。”
“你父王他已经变心了,现在满心都是那曹侧妃。”
“父王只不过是受小人挑唆跟母亲生了嫌隙,若变心,父王要找的也是那年轻好看的,那曹氏都进府十几年了,也被冷了十几年,早就年老色衰,父王再怎么着也不会找她,所以母亲,你得想法子。”
刘书惠陷入沉思,真的是这样的吗?
仔细想想祁峙与她这么多年,若没个理由,还真的很难相信。
敏秀看刘书惠沉思,接着道:“母亲,你准备一下,女儿这就去前院请父亲过来。”
敏秀过去的时候,祁峙刚下朝回来。
敏秀面带甜笑走过去,“敏秀见过父王。”
见是她,祁峙停下脚步,“有事?”
敏秀不开心的噘着嘴,娇声道:“父王,你都多久没来百福院了,女儿想父王了。”
“这段时间忙,等忙过了,自会去看你们。”
敏秀娇憨耍赖:“不嘛,父王,女儿就要你现在过去。”
敏秀这招可是百试百灵的,以往想求点什么,只要撒个娇耍个赖,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祁峙都会想法子给她摘下来。
只是,今天她明显的失算了,只见祁峙没有因她这样而软下半分,反皱起了眉头。
声音明显带上了冷意,“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太后让你默读佛经你学到了什么?”
敏秀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峙,“父王,我……”
“女孩家最看重的端庄矜持,你该多向你长姐学习。”
敏秀的怒火顿时压不住了,尖着嗓子叫道:“长姐比个男子还要跋扈,只知道仗势欺人,父王你要我向她学习?”
祁峙眉头猛的皱起,声音冷历,“那是作为皇家郡主该有的气节姿态,明明有那么高贵的身份,难道要学那小门小户的女子,去逢迎巴结。”
“我……”
所以,她倒成了没气节的?
敏秀呆若木鸡的看着祁峙大步离去。
最后忍不住暴躁,“啊……”的,大叫一声。
以前明明那么讨厌祁敏妍,现在却让她向她学习,敏秀心里的郁闷恼怒可想而知。
转身回了百福院,向刘书惠诉苦去了。
厅兰院的敏妍收到了将军府的邀帖,帖子上写着,近日阳光正好,请郡主游湖玩乐,郡主可有时间。
字迹苍劲有力,敏妍却觉得不像是沈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