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庐城西南方向,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大山的名字叫卧牛山。
卧牛山有七十二峰,主峰叫观海崖。观海崖地势险要,三面均是悬崖峭壁,仅有一面和上山的小路连通。
正是因为观海崖易守难攻,土匪头子三只眼便把他的山寨建造在观海崖上。
三只眼原先是一个顶级宗派的核心弟子,后来因为争夺宗派里面的紧缺资源,失手杀死了宗派中执法长老的亲生儿子。为了活命,三只眼不得不逃离宗派,混迹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原先还算是正派的三只眼,在江湖上浪迹了数百年的时间后,渐渐被江湖这个大染缸浸染,人也变得狠毒了许多。
不过三只眼严守一个底线,那就是不奸淫,不凌弱。至于绑票、暗杀、抢劫,他倒是无所顾忌。
山大王嘛,不绑票,不抢劫,不暗杀,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
当山大王的确是威风,也逍遥自在。可当山大王也不是没有烦恼。三只眼的手下有近一千号兄弟,这些兄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可碍于三只眼定下的规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还真不敢随随便便的强抢民女。
不能强抢民女,怎么解决兄弟们的生理需求,三只眼为这件事着实烦恼了好一阵子。后来,还是三当家马后炮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建议。
这个建议就是把山寨搬进庐城,兄弟们但有所求,完全可以花钱买乐子。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多数兄弟们的认同,三只眼为了树立自己虚怀若谷的光辉形象,特意亲笔书写了一封恐吓信,派人送给庐城城主阮延昶。
一晃三天的时间过去了,三只眼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庐城城主阮延昶应该已经收到了他的亲笔信。
正思忖间,三当家马后炮急匆匆走进聚义大厅,扯着嗓子喊道:“大哥,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
三只眼听后笑问:“老三,谁又惹你生气了,是老四还是老七?”
“大哥。”马后炮气鼓鼓地把手里的信笺往三只眼面前一甩,“你自己瞅瞅吧,我保证你看了之后比我还生气。”
三只眼拿起信笺,非常认真地从头读到尾,随后哈哈一笑:“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没想到大王子竟然这么有种。
“老三,你说说看,大王子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什么?”
马后炮答道:“大哥,这还用说嘛,是个傻子都能猜出大王子的用意。他这是虚张声势,以为自己的脑袋上顶了一个大王子的光环,咱们兄弟就怕了他。
“他这是做梦。咱们兄弟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还会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大王子怎么了,惹恼了本三爷,本三爷照样拧下他的脑袋当夜壶。”
“不不不。”
三只眼听后摆了摆手:“老三,你有些门缝里瞧人了。我倒是觉得,这个大王子可不简单。”
“不简单。”马后炮有些费解,追问道,“大哥,你的意思说,这封信有猫腻?”
三只眼点了点头:“没错。老三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来,庐城城主阮延昶为什么拿咱们兄弟没辙,还不是因为咱们兄弟的实力远远高于阮延昶手下的那些官军。
“大王子如果不傻,他应该已经摸清了咱们兄弟的实力。既然如此,大王子就不担心咱们兄弟报复他?
“因此,我断定,大王子应该预备了后手,就等着咱们兄弟冲冠一怒,攻打庐城。到那时,大王子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将咱们兄弟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马后炮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大哥,三弟我也不是吓大的。就阮延昶手下的那些个废物,还不够咱们兄弟塞牙缝呢。”
“老三,你错了。”
三只眼沉声道:“根据手下兄弟们打探到的消息,此次来庐城,除了大王子之外,还有二王子。我听说二王子允文允武,尤其是擅长带兵。
“老三你想想看,大王子为什么这么横,就是因为他不怕咱们攻打庐城。咱们若是攻打庐城,恰好中了大王子的诡计。
“到那时,咱们兄弟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恐怕再也无法在朱雀域立足了。”
听到这句话,马后炮一张坑坑洼洼的脸骤然一变:“大哥,照你这么说,这个大王子岂不是一个阴险狡诈之徒?”
三只眼颔首道:“老三,从皇宫里出来的人岂是简单之辈,大王子若是没有几把刷子,又岂能竞争储君之位?”
“大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马后炮追问道。
三只眼沉吟片刻:“不着急,这件事事关咱们兄弟的前途,我得好好想一想。”
走到虎皮交椅旁,三只眼坐下来闭目沉思:大王子在看了自己写给阮延昶的恐吓信后,心里一定恼怒异常。可他既然非常生气,为什么不直接派兵清剿自己?
这是疑点之一。疑点之二,大王子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的老巢放弃了清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三只眼思来想去,突然眼睛一亮,明白了大王子的真正的意图。
三只眼认为,大王子之所以没有派兵清剿他,找不到他的老巢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和他的兄弟们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假如,三只眼和他的兄弟们平日里恃强凌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王子恐怕早就给阮延昶下令,派兵进剿卧牛山了。
大王子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恐怕是因为心存善念,想给三只眼以及他手下的兄弟们一个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