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大变,他们这些复杂的心里变化,以及短暂的交流只不过在顷刻间发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就在他们陷入焦灼之际,商榷无定论时发起进攻。
城外的汉军已经如红色浪涛一样开始向雍城上漫。第一轮发起进攻的乃齐受和毛泽,两人率领汉军不紧不慢的,缓缓向上攻击。看似虽缓,然礌石和滚木在下落,却赶不上攀爬的速度,曹参远远看到城上,已经战成一片,但很显然有些焦灼。
虽然焦灼但攻上城的难易度超乎他们的想象,尤其魏选有些吃惊,“将军为何选择此时攻城,然能顺利登城?”
曹参此刻对从韩信那里得来的战术等开始逐步理解,一运用起来,更加的佩服韩信。
在心中暗赞韩信,难怪萧何会如此看重韩信。攻城仅仅从外攻那是最下策,攻心为上策,这句话很多将领皆懂,然能运用自如的能有几个!
曹参一张帛书并非真的让雍县县令出城投降,就是要让城内之人生疑,甚至生惑,只要打乱其部署,在犹豫之际便能一举克之。
曹参道,“如寒疾入体,若非自身开门,寒伤岂能入体?”
此刻的韩信依旧在刘邦身边,在兵事上不断给予刘邦协助,在曹参尚未被派遣攻略雍城时,对于总的作战方略,他与韩信讨论不少,自然又获益不少。
魏选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将军足智多谋,末将受教。”
登上城不代表便能拔城,曹参的眼睛一直顶着城上的交战情况。杜得臣越看越心惊,“将军,是否再来一番。”
曹参摇摇头,“再等等。”
曹参话音一落,魏选脸上亦显露一丝焦急之色,虽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城上的交战情况,但凭借那颜色已经可以判断一二,城上的那一片红开始缩小范围,开始被黑色蚕食,城下和城墙上的红色没再那么浓厚,在慢慢变淡。
战争是残酷的,但又不可避免,杜得臣看着攻城的汉军在逐渐减少,既着急又不解,几次欲言又止,然还是说出来,“将军,攻城之卒力单,何不增攻城兵力?”
曹参道,“攻与守不同,汉军士卒人人望东归,且大有立功获爵之机,士气不可同日而语。”
言未毕,杜得臣便欲反驳,曹参没有给其说话的机会,道,“三人对一人,如认定那人必死,三人必争功,力反而弱。”
话音未落,杜得臣面露讶色,然细想又点点头,如今的汉军的确与西征时不同,虽有立功之念,然战力更胜从前。雍军大败,章邯退走,雍城已是孤城,此刻又重重包围,的确拔城已无悬念。
杜得臣终于明白发起第一lún_gōng城时,不仅齐受和毛泽积极应战,士卒亦自告奋勇。
曹参继续道,“汉军兵力虽较守城多,然需减少伤亡,战场之上勇者存,战力会得到发挥。”
言毕,曹参给杜得臣指城上的战况,只见那一抹红虽然被黑色围困,然依旧顽强的在流动,黑色始终无法将其吞灭,杜得臣仔细一看那颗心才稍稍安定。
魏选和杜得臣刚安定下来,曹参的心开始微微波动,因为攻坚战的时刻到来,“魏选,杜得臣,听令!”
说来就来,来的突然,杜得臣起初有些懵,因为他们的眼睛尚未从城上的战场回过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末将在,敬请将军部署。”
曹参道,“杜得臣,引兵攻城门,魏选,引兵云梯攻城。”
两将皆领命,但如何进攻,二人曾在心里不断的琢磨,杜得臣有些发愣他琢磨的多为如何云梯攻城,却被安排如何去攻城门,魏选亦有些发愣,对于如何破城门他颇有研究。
两人的特点曹参是知晓的,为何如此安排,两人的目光中充满疑惑,不过仅仅几个眼神,便扭头准备引兵发动进攻。
此时曹参却开口道,“交换经验各自需伸展领域,战无区别待人,用血激发各自潜力。”
杜得臣和魏选听闻,心微微一颤,两人立刻短时间进行交流,在最短的时间说出自己的征战经验。攻城门和攻城不太一样,杜得臣立刻投入战斗,人在全力投入一件事情的时候潜力会得到激发,甚至自己皆不了解如何做到的。
攻门看似没有诀窍,直接用冲车撞击大门即可,下面的攻城队经过魏选的引领和改善已经能自发的撞击大门,杜得臣仔细观察着,冷静分析着,很快找到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冲车冲撞力度最大的时机,冲撞的位置,还有人手的轮番间隔,等等诸多问题在他这个“外行”的眼里越来越清晰。
比如间隔的时间太短,反而不利于蓄力,而且从心里上看,等待被撞是一种折磨,令雍军从心里上饱受折磨比直接乱撞效果要好,毕竟城破后与雍军还有一次亲密接触。
再者便是冲撞的位置,一般城池为减缓门破敌入,会将门加固,门栓更为坚固,避开门栓反而能更容易将门砸破。
一个稻草可以压垮一只骆驼,因为那最后的一丝力量却重如泰山。小小的改善直接让城门大破的时间大大提前,几乎在魏选引兵增援城上的汉卒时城门轰隆一声破碎。
魏选没有彻底灭掉城上的雍军,已用不着完全消灭,本欲冲上来的雍卒已经停止脚步,因为他们脸上多为惊恐,这告诉魏选,杜得臣已经攻破城门。
齐受和毛泽已经快被温热的液体染成另一色,然战果却很显然,几乎牵制住雍城内大部分兵力,使得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