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县依旧弥漫着香甜的味道,这是庄贾此刻的体会,可是诸军吏闻听吕臣率军来攻皆恐慌,欲投降吕臣不愿因庄贾身受兵祸,便秘密议事。
庄贾本在一宋姬温柔的怀抱内,头枕香香在闭目享受,忽闻吕臣来攻,急忙起身,宋姬饶柔声道,“侯爷别走啊,妾还未侍奉好。”
庄贾哪有心思听此时宋姬的柔声细语,边穿衣服边召集诸军吏商议退敌之策,见诸军吏皆是没精打采的模样,庄贾心里凉了半截。
庄贾道,“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无一人应答,庄贾知道这些人皆是被秦军打怕了,可是现在来的不是秦军啊,便鼓励道,“吾陈县有大将军章邯做外援,诸位怕什么,大胆的言出退敌之策,吾有重赏。”
此刻的庄贾虽然是侯爵了,可依旧无法适应新的身份,言语之间无多少威严,为此这些军吏没多少愿意为之一战的,见庄贾实在是太过尴尬,才有一人道,“吕臣乃陈胜近臣,曾跟着陈胜攻城略地,恐这里无一人是其对手,只可固守。”
此吏言毕,其余皆纷纷附和,此刻的庄贾才体会到陈胜当初做王是多么不易,让他人为己而战,甚至为己死战到底,如那房君蔡赐怜陈王账下无将亲身上阵,战死疆场,可如今看看自己账下这些人,与陈胜比他真的差很多。
其实这亦难怪,虽然陈胜已死,可这些跟随陈胜出入战场的部将多少是心服陈胜的,可这庄贾不同,靠着投降获得侯爵,根本不是靠真本事上位,在这些诸军吏眼里不过是卖主求荣的东西,岂能真心为之作战。
诸军吏皆表示固守才是良策,他庄贾既不能出谋划策,亦不能提刀上阵杀敌,只好听从诸军吏的固守。
为了坚定兵卒的守城信念,庄贾亲到城楼监守,只见城外一片的青色头巾,为首的吕臣身披红色战袍,手持长枪,骑着骏马在城下叫战。
陈县虽然城墙高且牢固,但经过章邯围攻打下陈县逼走陈胜之后,陈县的城墙已无从前坚固。
残破的城前有一种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护城河上的吊桥早紧紧的拉了上去,任由吕臣在城前如何叫骂,那庄贾只是充耳不闻。
吕臣骂累了,便派十几个兵卒喊骂叫战,“卖主求荣的东西,还不快开城投降!”
什么卖主求荣,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甚至全家皆是鼠辈等全部一一骂出。
骂的是昏天黑地,骂的是士气高涨,骂的是庄贾无法在城楼安坐,只好回到陈县王宫内。
吕臣见谩骂无用,趁着士气高涨便指挥苍头军如潮水一般进攻。
原本已经残缺不全的城墙怎么能挡住杀叛贼的苍头军,这一场战斗不仅是擂鼓镇天,还夹杂着谩骂声。
没错,吕臣单独让百人兵卒什么皆不做,只做一件事,骂庄贾。
这个谩骂还真的起到了作用,那些守城之将多为陈胜旧部,如今见吕臣为陈胜骂庄贾,便放弃了战斗。
他们感觉如果再坚守下去下辈子皆无法做人,即便陈县守住,他们亦无法面对陈县父老,无法回到家中侍候父母。
陈胜虽然在宫殿帷帐上多了一些,但对陈县百姓还是很不错的,减免了复杂的秦法苛税。
吕臣先是言首批登城者赏百金,此后便率先一手提枪,一手持盾,身先士卒欲攀上云梯,他的这个举动直接让苍头军沸腾了,为了拿到重赏,这些苍头军疯一样的冲了上去。
城下黑压压一片,仿佛蚂蚁搬家一样,首批仓头军刚登上城墙,便闻得城下喊杀声阵阵,不知何时吊桥已落下,城门已打开。
吕臣本已攀上云梯,此刻听闻城下一阵大乱,急忙下云梯见城门打开,原来是这些守城忍受不住跟着庄贾被谩骂,开城迎吕臣。
城楼上的守卒已经与苍头军站在一起,吕臣骑马挺枪进入陈县。
城上大乱且投降者居多,城中吕臣率军直逼王宫。
此刻庄贾早已吓得浑身颤抖,他躲在王宫姬妾的房间内,抱着宋姬啧啧发抖,默默祈祷吕臣攻不进城,亦默默祈祷秦军来援击退仓头军。
忽听得房间外大乱,女人的尖叫声响起,有女人惧怕的指向庄贾躲藏的地方。
吕臣直接率几名壮士撞开房门,见庄贾颤颤巍巍的软瘫在地,此刻的庄贾将美人宋姬推到一旁,他爬到吕臣近前,苦求道,“别杀吾,贾甘愿奉侯爵印绶予将军。”
吕臣已经将枪挺起,指向庄贾,枪尖几乎抵着庄贾的喉咙,道,“印绶在何处?快快取来。”
闻听此言庄贾心花怒放,有门了,看样子能逃过一劫,用印绶应该能换回一条命。
庄贾起身慌慌张张的,踉跄着奔向一匣子,从中取出一丝巾包裹的方形物,一脸谄笑的递给吕臣,“将军,此乃侯印,这陈王宫归将军了。”
吕臣接过印绶,看了看,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几下,似乎要研究透这印绶到底有什么魅力,或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令这个庄贾杀主求荣。
把玩了几下后,吕臣便将其交给了身后的军卒,转后欲走,此时庄贾看着印绶被带走有种黄粱一梦的感觉,他不甘心到手的富贵转眼如云烟消散的无影无踪,便道,“吕将军,庄贾愿为将军厩司御,为将军驾车,鞍前马后。”
吕臣回过神,对着庄贾微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庄贾见吕臣点头,笑的更欢了,吕臣道,“为吾驾车……然后某天像杀害陈王那样杀了吾吕臣!”
庄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