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贱蹄子,居然在外边偷人,这叫咱们老刘家的脸往哪搁!真是气死我了,你看看那娇贵劲儿的,就那么推了她一下就要死不活的。等她醒来就叫她滚出咱们老刘家,这样的媳妇咱们要不起!”
安宁有知觉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一段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那声音尖锐得很,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安宁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的一切让她疑惑……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外边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又传了来:“国强,等你大哥结业回来,可得把这事说道说道,别平白让咱老刘家戴这顶绿帽子!”
国强?结业?绿帽子?这几个关键词,让安宁的内心再度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红枣木的脸盆架,赭石色的大立橱,旁边还有一台盖着秀花白布的缝纫机,在旁边摞着两个樟木箱子,她的床头放着一个老旧的橱柜……
这样的摆设,这样的环境,让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小说中对男主房间的描写,简直跟这一模一样,只是那是八十年代。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这房间不就充斥着八十年代的味道吗?国强?那不是男主的二弟吗?他还有一个弟弟叫国庆!
“国庆,放学了?快去屋里吃饭。”
安宁脑袋翁的一声,外边那尖锐的声音成功将她的思绪引入到她看过的那本小说里,难缠跋扈的婆婆;好吃懒做的二叔;沉默寡言的小叔;最主要是那结业回家的男主……那她呢?
安宁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是男主的房间,她睡在这里,那岂不是男主的老婆?
这是个什么梗?闹穿越?魂穿?还是穿到小说里!最主要的是这男主的老婆根本不是女主好吗?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炮灰啊!
虽然她看过这本小说好久了,但对故事内容那可是记忆犹新呢!她记忆中男主的老婆跟别的男人私奔了,男主后来又娶了个老婆,后续跟她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那么,叫她穿过来是个啥意思?体验一下炮灰的感觉吗?
“妈妈,你醒了!”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传来,安宁将思绪拉回现实,眼前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娃,手里端着一碗水,一脸无辜的望着她。她的脸上脏兮兮的,头发蓬乱不堪,身上穿的衣裳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补丁了,俨然像是一个小乞丐。
安宁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对上号了,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才会穿越到小说里来当个十八线开外的配角……
刘国栋站在半掩着的大门口,王秀珍正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刘国强坐在旁边的葡萄架下乘凉,刘国庆在堂屋里坐着吃饭一言不发。家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全村上下都在议论安宁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他知道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虽然心里不好受,可好歹也将情绪也压了下去。
现在正值秋收时节,院子里晒了一院子的小麦,王秀珍正在里边来回趟着。听见大门响,连忙扭头去瞧,却见是自己的大儿子回来了。
王秀珍连忙走上前对着他说道:“国栋,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那个作死的媳妇干出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真是够了,听了一路的闲言碎语,一进家门母亲又开始胡咧咧。刘国栋对着母亲说道:“我刚到家,先容我喘口气。丫丫和她妈呢!”
“在屋里呢!”王秀珍及其不情愿的说道。
刘国栋这次回来,也是因为王秀珍的缘故,家里男人两年前死了,家里的重活累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打从一开始就偏袒自己的二儿子刘国强,啥活也不让他干,自是养成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家里的活络可不就紧着累她自个儿了。没办法,她就要死要活的去刘国栋的营地哭诉,说家里的日子没发过了,闹腾了几回,刘国栋也就只能结业回家。
王秀珍也看出来了,这大包小包的,恐怕这次回来,怕是不走了。
刘国栋进了屋,将行李都放在了地上,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娃畏畏缩缩的站在床头上,这个男人她不认识,才三岁的小娃娃,刘国栋就回来几次,回来待的时间也不长,她这么小也记不住,所以对这个父亲总是陌生的。
安宁似乎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在接受与不接受之间徘徊着。刚才的小女娃她知道,那是她这个炮灰在书中的闺女,这娃可怜的紧,爹爹不在跟前,妈妈不疼不热,有个奶奶还是个重男轻女的,这孩子在这个家里活的那叫一个战战兢兢地。
但是,当她将目光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时候,冷冰冰的心慢慢的开始有点回温了。书中是这样描写刘国栋的:他目光坚毅,鼻梁高挺,五官如同精心雕琢过一般。大麦色的皮肤和那挺拔的身姿昭示着他那刚强勇猛的性格,他是个乡下人,却有着乡下人不敢高攀的外貌。
这爷们真帅!安宁这么想着,当时看书的时候,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男主的样貌,可还是不及她亲眼目睹时那么细腻。
以前只是幻想,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怎么了?”刘国栋问,眉头皱了皱,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们夫妻两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她是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个闺女,关心还是有的。
安宁半躺在床上,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许的涣散,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