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珍走上前,对着刘国栋说道:“咱这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娇气,一点小事就要看大夫,就是个普通的感冒发烧,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刘国栋恰似不经意的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感冒发烧了呢?”
“还不是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了,心里慌了,这病啊灾啊的不就找上门来了吗?”王秀珍撇着嘴不屑的说。
“妈,没影的事您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刘国栋有些不悦的反驳道,他在这个家里是什么地位他知道,母亲对他什么样他也清楚。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虽与安宁无情无感,但总归有那夫妻之实,自是有了这夫妻之实,他就该担负起那丈夫该担负的责任来。
外人对自己的媳妇说三道四的也就罢了,母亲再这样嚼舌头根子,那安宁还要不要活了?即便这事落实了,那他们也得好聚好散,夫妻一场,总不能把人逼到死路上去。
刘国栋的这些内心活动,安宁是知道的,当时书中描述的可是清清楚楚的。只是,这个原主啊!就是个傻子,硬生生就跟那不成气候的光棍赵斌赵斌私奔了。
话又说回来,这也怪不得原主,人家作者要给她这么一个设定,她也就只能有个这样的结局。按理说,像是刘国栋这么帅气有为的青年,哪个女生不喜欢?即便他现在是八十年代,人也总喜欢样貌好的人吧!给你个歪瓜裂枣的,谁愿意找?
“咋就是没影的事?在你小花婶子种的棉花地里,他俩都抱成团了,好多人都看着了。你这不争气的,就愿意戴那绿帽子啊!”王秀珍站在一旁鄙夷的道。
安宁听了这话,气急败坏的躺了下去,拉了被子就往头上一盖,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的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惹这事的人可不是她,作者给她那么个烂摊子,现在可让她怎么收拾?
她好歹遭了这八辈子都难遇的霉运,穿到了这原主的身上,总不能活不过两集就给毙命了啊!
现在想想,小说后文关于安宁的描写根本就没有了,那这没有了又代表着什么呢?难不成就死了啊!她这穿一回,就只这一刹那的烟火啊!那不得憋屈死了,你说要后边没她了,能让她回去她的世界也成,可若她的世界也回不去,那她岂不是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
好歹不济她也是新时代一个小有作为的青年女性啊!总不能来这八十年代溜一圈就陨落了呀!
安宁心中正纠结着犯愁呢!被子被刘国栋给扯开了,她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坚毅的双眸,对着她柔声命令道:“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看啥大夫,丫丫,去给你妈倒点热水来,多喝点热水就好了。”王秀珍在一旁瞎指挥。
丫丫听了就要往外跑,刘国栋伸手一揪就扯住了她的后衣领。他与这孩子见面的次数不多,交流的也少,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怎么适应自己这个爸爸的身份。
看到丫丫有些恐惧的眼神,他连忙松开她,伸手想要抱她,瞧着她又后退了几步,心中生出几分酸涩来。父女之间,如今走到如此生疏的田地,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败了。
安宁烧的厉害,当下最主要的是给安宁看病,丫丫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解决。
至此,刘国栋这才正了神色,对着王秀珍说道:“妈,喝热水能治病还用大夫干嘛啊!我每个月都给你寄津贴,现在孩子她妈生病了,你总不能就叫她这么干耗着,到时候再耗出一个好歹来。”
刘国栋说着就往床边上一靠,拉着安宁的手臂一用力,就将她给抗在了自己的背上。出了门,老二和老三就这么站在旁边。
刘国强害怕刘国栋,不敢往前凑,只在门口不远处站着。刘国庆不爱说话,也凑在刘国强的跟前。旁边那矮小柔弱的身影,也这么战战兢兢地跟在他的身旁。
刘国栋瞧着丫丫着实有些心疼了,好歹不济这孩子是有爹有妈又有家的人,怎么倒是拾掇的像是一个小乞丐。他对着丫丫说:“我带你妈去看病,你跟在爸爸后头。”
丫丫没说话,也没反应,就这么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似乎对于丫丫来说,爸爸这个称谓有些陌生,但最终她还是照做了。
“桌子上那个绿色包里有大白兔奶糖,你上学的时候带上几块。”临走前,刘国栋对着那木头疙瘩似的老三刘国庆说道,瞧了一眼刘国强,又叮嘱了一句:“别都拿光了,给丫丫留几块。”
王秀珍站在一旁,这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原本指望着把刘国栋给叫回来,好说给家里添了一个劳力,也让自己松快一些。可现在瞧着,倒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对头来,怎么一回家就给她添堵了啊!这媳妇不干不净的就算了,还是个祸水。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农村条件都不好,家家户户都穷。刘国栋家,在这老刘家算的上是条件好的人家,因为他有津贴。每个月的钱,他可都是一分不少的给家里寄回来了,可到头来,媳妇生病了,这老母亲都不舍得出一分钱,让她去看病抓药,孩子还给整的埋里埋汰的。
村子里交通不方便,要去医院只能去镇上的,要背着安宁去了,那得大半宿了。刘国栋的二爷爷是这个村子里的中医,早些年是个游医,遍个村子的转悠给人治病。现在年纪大了,就只在家里看看病。
这二爷爷是刘国栋爷爷的亲兄弟,都说他行医多年,大病小病也见了无数,可就是没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