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其阳强打精神,因为在魂觉中,车子上的人都是强壮的。
他出门一看,几个配着枪的家伙,在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大门。
吴秀和领头的相互点了点头,却也没有阻拦什么。
“找曾先生!”那中年人看了一眼武其阳说。
“你们是谁?”武其阳有点提心吊胆地问。
难道是昨天晚上他们击杀暮先生的事?武其阳有些激动的想,他不知道来者是善或不善。
“你可以叫我革先生!我没有见过你,新来的?老曾现在也过上紧巴日子了,只是他早就是个节约的,所以过几天紧巴日子对他来说都是小菜儿!”寸头中年人笑着说,他对着武其阳挤了挤眼睛,然后对着里正屋的方向喊:“老曾,在不在?”
“在,其阳,让他进来,你也进来!”曾先生把头从窗子里探出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手里正捧着那本沾着血的《孟子》。
看来,又开始研究那本书了。
人家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而曾先生一部《孟子》混成这个样子。
至少这个地方不需要正直的人。
武其阳恨不得上前去把曾先生的《孟子》给撕掉。
去尼么啊的浩然正气,去尼么啊的大丈夫吧!
吃亏就吃在它上。
武其阳并不爱这里的国家,他对于君主立宪和革命没什么想法,就是完全的君主制他也不反对,这又不是他的国家,他早晚要离开这里的。
《孟子》是阻挡他救下实万保的拦路虎!
“其阳?你叫其阳,曾先生喊你呢,走,一起进去!”
武其阳正在愣神,革先生却不知什么时候接近了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武其阳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看着和蔼的革先生,点了点头。
他和革先生进了曾先生的屋子。
“老曾,没事吧?姓暮的做事的确过份,不过,他死也是该死!这小子不光打仗阴险,做事也一样阴险。”革先生一进门就笑着问。
“白博死了!李云鹏重伤!”曾先生站起来,和革先生两个人相互抱了抱。
“我刚从前线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赶紧来看你!没想到,白博也出事了!”革先生拍了拍曾先生的背,安慰他道。
“正好要找你帮忙,实万保被军捕处抓走了,是因为张出的事情,但你也知道,他们完全是两类人!昨天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去和那些人去争,没想到回来时遇到这这件事!人没救成,反而惹出来这么多的事情!”两个分开后,曾先生把他的《孟子》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革命军内部矛盾重重,姓暮的死,使招安的那一帮乱了套了,一方面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另一面他们也理亏,那一帮人正和姓暮的划清界线,只是恐怕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姓暮的要做什么!我担心他们会对你继续不利,所以带了一批从战场上轮休下来的高手,临时负责拱卫你的住所!”革先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曾先生。
曾先生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那张纸,上面是排的工工整整的人名,点了点头:“多谢了!其阳,认识一下,这是革先生,革任朝!”
然后指着武其阳说:“这是武其阳!我的新的警卫队长!”
武其阳听了这话,很是恐慌,这很突兀。他并不希望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职位,这对他毫无吸引力,大概薪水会高一些,但却要多做很多工作,也许对日后的前途很有用,可他对在革命军中的前途并没有兴趣。
他已经对这种斗争十分的厌恶,而且像他这种人,也许被别人卖了,还会替别人数一数有没有少给钞票。
没有这种智慧,却硬要掺进去的人,最终或是千锤百炼的幸运成为赢家,或是成为炮灰。
像武其阳这种买小彩票一元钱都中不了的人,是从不相信幸运二字的!
但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讲,这种重用也是知遇之恩了!这次,他可要辜负曾先生的期望了。
武其阳向革先生行了一礼:“革先生,您好!”
可是武其阳最终还是没有辜负曾先生的期望,他总不能说“不,我不是”这样的话。
革先生站了起来,也向武其阳拱了拱手:“你我都是革命兄弟,你的担子很重!”
曾先生把那个名单给了武其阳,让武其阳记下来,然后给吴秀和任亚伯记了后,烧掉。
然后曾先生又和革先生谈了一些关于革命军前途的事情,看得出来,两个人对革命军的前途很担忧。
现在他们要团结激进一派,清除掉招安派。
只是激进一派,把他们也当成了对手,所以,他们现在是里外不是人。
除了革先生外,还有张先生、黄京城先生几位。
他们属于革命军中的贱民派。
曾先生说,这是他们自称的,他们以为除了有商人的资金外,还要团结起普通的百姓来,革命是所有人的事情,革命的最终目的是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国家,没有人是别人的奴才,没人人能任意使用权力。
而洪先生等人则以为,革命无关那些平头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哪里有心情去推翻任氏王朝,如果他们推翻了任氏王朝,结果不过是他们也想着来当皇帝,一样的家天下,平头百姓是愚蠢的,只认识眼前小利,所以是靠不住的,还是要依靠有钱人的投资,这样才能使革命军强大起来,以往的失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