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丰瞧清楚来人,神色一冷,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不答,丛林里一声爽朗笑声传出,一前一后接连走出两个身影。那当先一人面容粗犷,虎背熊腰,气势凛然,正是百年身死、一朝复活的古天通,而其身后跟着一人,肥头大耳,面带笑容,却是精于阵法谋算的古元了。
古天通看了看殷厉,又看了看神色难看的柳丰,忽的一声爽朗大笑,道:“小家伙,你别怪小厉,他若真有杀心,你根本没有出刀的机会。”
古天通话虽在理,柳丰却是忍不住气恼,道:“这位想必便是殷厉殷前辈,不知出手试探所为何意?”
殷厉并不理他,转身看向古天通,道:“大哥,这小子修为平平,究竟是如何救出你的?”
古天通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再深究下去,走近柳丰道:“小厉他向来眼高于顶,脾气跟我这做大哥的倒是有几分相像,他刚才出手试探,一来念着你救我之情,想要看看你究竟境界如何,二来却是为你着想,毕竟若是告知你老爹的下落,凭你如今的修为等若送死。”
“什么?”柳丰浑身一震,道:“前辈知晓我父亲如今身在何处?”
古天通摇了摇头,没好气道:“我身死百年,你父亲消失只不过二十年,我又哪里知晓了?”见柳丰突现失望神色,又道:“巨人族百年前陨落之后,我族中幸存之人忍辱负重,在三十年前便有重新出山之意,但是柳忌太多,这些年来便由古元、殷厉等族中少数几人在外行走,打听人族、兽族动向,一旦有机会,便是我巨人族出山之时。”
“大哥!”
古天通简单几句话却是将巨人族近些年的隐秘道出大半,古元、殷厉神色同时一变,忙出声提醒。
没料古天通浑不在意,摆了摆手,又道:“大衍寺众你二人身份已然暴露,守着这些秘密还有什么意义?”古元、殷厉二人这才释然,顿了顿,又听古天通续道:“三十年来,我族人韬光养晦,人族、兽族动向却也十分清楚,我想着你老爹那家伙应该没那么容易死,便试探着问了一问,没想到还真让我问出些东西来。”
柳丰神色一喜,道:“前辈请讲!”
古天通视线转向古元,道:“二十年前发生何事,我当时并不在场,便由小元子告知于你吧。”
柳丰视线迅速移向古元,眼中颇有期待,古元倒是不慌不忙,就地坐了下来,这才道:“此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百年前,数场大战后,巨人族陨落,兽族隐伏,人族终于站在了一切势力的最高点,整个大陆历史可以说是完全被重新改写。
本以为神州浩土从此再无硝烟,不曾想人族内部亦是矛盾重重,数十年来争斗不断,蛰伏不出的兽族、巨人族都有暗中观察,静等良机。
三十年前,第七把冥殿钥匙横空出世,人族为争夺此物,腥风再起,最终落到了药皇殿曾经的少主柳辛阳手中。
此物到了柳辛阳手中,加上德高望重的药皇前辈坐镇药皇殿,都以为冥殿钥匙导致的风波便会就此停息,没想未过几年,药皇殿遭到神秘人攻击,柳辛阳及其妻子均遭暗算,身受重伤,第七把冥殿钥匙也下落不明。
这件事之后,柳辛阳之妻诞下婴儿(也就是如今的柳丰),没过多久便去世了,而柳辛阳伤心之下销声匿迹,从此再没人听过他的消息。当时人族各派势力均密切关注此事,派出多人打探消息,而药皇殿却是直言柳辛阳伤心过度而死,对此自然无人深信,只是二十年过去,却依旧没有柳辛阳的消息,众人便将其渐渐忘却了。
柳丰听到此处,已然大喜,道:“这么说父亲他依然活着?”
不曾想古元却是摇了摇头,道:“此事在下却是不太肯定。”
柳丰急道:“这是何意?”
古元道:“二十年前神秘人侵扰药皇殿后,我曾亲自到万药城(药皇殿所在地)查探消息,跟踪柳辛阳足足三月,便在他音讯彻底消失的三天前,见到一位神秘老者找上了他。”
“那老者鹤骨仙风,气度超然,隐隐有传说中的仙人姿态,修为却是返璞归真,凭我竟也看之不透,恐怕就是巅峰时期的天通大哥,遇上了也未必能够言称必胜。”
古天通立时不服,双眼瞪得老大,只听古元续道:“那老者似乎有备而来,向柳辛阳说了什么,我当时距离隔得太远,却是没有听清,但却清楚记得这句话的效果却是极大,柳辛阳竟是面色大变,与那老者说不上两句便打了起来,这一战却是持续了一天一夜。只是二人交战之地处于蛮荒之地,却是没其他人知晓。”
“此战过后,那老者影踪全无,柳辛阳也再无踪迹,我思虑再三,却是让我从交战痕迹中查出了那老者的身份。”古元早料到说及此处时柳丰的惊喜神色,又道:“那老者一身土属性功法几乎已经到了改天换地的境界,而土属性功法中更夹杂着一丝霸道的火属性灵子,这等特殊的功法,放眼整个大陆,能有此境界者,却是以神州中部夏氏家族那位神秘的老祖可能性最大。”
古天通皱了皱眉,插口道:“小家伙,不妨再告诉你,夏家那位老祖名叫夏侯丰,百年前我巨人族被灭,便有那老家伙的一份功劳。”
“什么?”惊呼声却不是从柳丰口中发出,相反,古元和殷厉则是首次听闻此事,脸上惊容出乎古天通所想,古天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