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瀚、南陌身上的疑点已出,但当日张开师兄死后身上分明是有着噬血白蚁的痕迹,却听宇明解释道:“这就是凶手精明的地方,故意引我们入局,使我们转移视线,将注意力放在南陌、齐翰身上。因为你的缘故,我们很早便得知这二人很可能已拥有噬血白蚁,凶手故意以噬血白蚁杀人,目的便在于此。宋涛师兄之死的确是木面人所为,正如我之前所说,从他身上能释放出大量成熟白蚁,这木面人绝非等闲,虚灵境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凶手先引南陌、齐翰二人入局,趁二人入局之时引张开进入陷阱,再以骨灵兽杀害张开,最后震晕二人,噬血白蚁一遇骨灵兽之腐蚀毒性,立刻与之相克,二者作用之下延缓了张开师弟的腐化,神不知鬼不觉,造成张开师弟因噬血白蚁而死的假象,如此一来,便将所有嫌疑摊在了南陌、齐翰二人身上。”顿了顿,宇明自怀中取出一张破损残纸,焦黄褶皱,似被硬物挤压所致,“若不是让我发现了它,绝不会想到事实的可怕,凶手城府之深,却是远超你我。”
柳丰郑重接过,一扫之下面色突转凝重,只见其上零乱写着“残花”“小心”二词,当下问道:“师兄,这又是从何处得来?”
宇明道:“张开师弟的死让我隐隐不安,不明白凶手杀张开师弟的动机究竟在哪儿?就从你我如今都未受到任何威胁来看,张开师弟想必是知晓了凶手的身份,这才导致被灭口。我去了趟张开师弟居住的屋舍,屋内一切完好,没发现其他可疑之处,单单床脚暗处隐藏了这么一张纸,我想张开师弟想必早已察觉出凶手行迹,没料尚未来得及通报我等便已被杀人灭口。”
“谷中能让人想到‘残花’之人,莫非是......”事关重大,柳丰却不敢轻易道出。
“没错,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她了。”宇明吐了一口浊气,喃喃道:“风起百花残,凶手定然与心辰师姐有关!”
“但师姐她不像是如此狠辣之人,我实在难以想象端庄大方的她会做出这类事来。”柳丰疑惑重重,事情似乎远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杀人灭口,这种事换做是我也会做,‘残花’之名舍她无谁,师弟,也只有她能在短时间内杀害宋涛师兄。”宇明有些激动,先前的淡然早已不再,宋涛与他亲如兄弟,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一旦得知真凶,难免失了理智。
柳丰细细想来,心辰师姐御风本领出类拔萃,曾有一次见一位虚灵境师兄向其挑战,心辰师姐仅在十个回合之内便将其击败,风头一时无两,这般想来,当时的木面人身高与她无二,召唤噬血白蚁时露出的五指更是纤细白净,如此一来,一切或许将不再是巧合。
再一想,心辰师姐与云景师兄交好,互生情愫,云景派张开监视南陌二人行踪,心辰没道理不知道,暗中跟随之下动了杀机,成为凶手的可能性便越发大了。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暂且观望的好,师兄,这事要不要告知钟秦长老?”柳丰隐隐觉得尚有不解之处,却又难以言明。
宇明摇了摇头,“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师弟,今后行事小心,凶手很可能已经盯上我们了。”
******
夕阳西下,夜色已深,一轮明月斜挂,清水流淌,潺潺水声敲打着难以平静的心,令人辗转难眠。
柳丰越想越是不对,“残花”“小心”写得零零散散,似已打乱他的心绪,月光之下,四字飞扬,便如魔咒般在他眼前乱舞。
“不行,必须前去看看。”
柳丰倏地起身,脚下生风,门扉悄然而开,深夜寂静无人,月光浮动,安静的照着他前行,不久,竟悄悄来到心辰师姐居住所在。
房间里灯火未熄,他不敢靠的太近,在不远处找了石壁隐身其中,趁着摇曳灯光,能看到屋中两道人影相对而立。左手一位体态婀娜,月光下虽不知真容,却能想象心辰师姐那娇艳美容,声音娇弱凄苦,只听她道:“为什么是你?”
对面那人长身玉立,与心辰高度相仿,灯火之中映出几分英俊,只是长久无语,心辰颇有些不耐,声调突然拔高道:“你倒是回答我啊,为什么是你?哪怕你想一个理由,真也好,假也好,只要一个理由,我都会原谅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难言?”
“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我!”
“你哑巴了不成,平时那么伶牙俐齿,现在为什么装聋作哑,你带个木头面具是什么意思?真当我认不出你?”
柳丰心里一紧,“木头面具”如雷鸣轰响,久久不能散去。
“莫非木面人就在其中?”
柳丰忍住内心震动,突听一声怨恨呻吟,那婀娜之人身躯萎靡,倒了下来,柳丰浑身一震,暗道不好,冲上前去,却见木面人抽身而出,手中尚还染着几分血迹,二人迎头打了个正面,柳丰当即喝道:“混账,瞧你做的好事。”一声龙吟,白龙意象蓦然膨胀至两丈有余。
木面人不以为意,冷笑不语,木质面具下双眸冷意森森,声音颇为奇怪,似女非女,似男非男,便如同当日兽域所遇见的一般:“你既然瞧见了,那也不能容你了。”玉指轻抬,四周翁鸣声起,月光下白蚁群起飞舞,直往柳丰扑来。
意象法则的好处便是远攻得力,柳丰操控白龙舞动,腾龙傲啸,四只巨爪将噬血白蚁一一挡开。但噬血白蚁凶名赫赫,岂能小觑,当下四下乱扑,噬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