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终于有些慌了,背对着人群看着师傅的坟冢,心里默默祈祷着师傅快点出土。
再不出土您老人家唯一的亲传弟子可就要被一帮杂鱼的王八之气碾碎了。
是的,即便是这帮杂鱼的杀气夏风都受不了。
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大不了从小吃的灵药多,身体比同龄人高大强壮一些而已。
提起这件事,他还在坟墓里的师傅天魔老祖就很是郁闷。
捡到这孩子的那天群星为之暗淡,江河为之停流,日月为之欢呼。
如此天降异象,料想必是个绝世天才,足以中兴魔道,带领天魔教一统魔道甚至连正道也能一起统治。
夏风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天魔老祖没有慌。
夏风学会说话走路的时候,天魔老祖还没有慌。
直到夏风能够爬树捉鸟,下河摸鱼时,天魔老祖终于有些慌了。
如果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夏风应该早就表现出不同寻常来了。
可是夏风没有,天魔老祖扳着手指头算,大陆上仅有的几个绝世天才,无一不是在孩童时就表现出超出常人的能力。
为此天魔老祖常常唉声叹气、夜不能寐,为了激发夏风的天赋,他不知用了多少灵药秘宝,可是都没有用。
终于,在夏风十二岁那年,出现了一件超出天魔老祖认知的事。
从那夜过后,夏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担心夏风身体之余,天魔老祖有时也认为这是一个契机,绝世天才夏风觉醒的契机。
可是这次,依然让天魔老祖失望了。
从那天后,天魔老祖虽然还是每日严格训练夏风,但所抱有的希望已经寥寥无几了。
毕竟十二岁以后才觉醒的超级天才,这个大陆上还从来没听说过。
天魔老祖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夏风是天选之子,最终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咸鱼。
天魔老祖从没这样耐着性子陪伴一个婴孩长大,不知不觉间竟对夏风多出一种特别的感情。
在得知夏风基本确定已经是个废柴时,他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心情。
废柴就废柴吧,当一辈子凡人也没什么不好,什么打打杀杀的交给老夫就行。
如此又过了一年,天魔老祖突然间发现自己停滞许久的修为竟有突破的迹象。
他很快想明白此中关节,在没遇到夏风之前,他可从没有过这种复杂的感情。
这份感情,正是催化他突破的关键东西。
所谓世事,大抵如此,他千方百计寻找突破契机,多年没有动静,却在这个平静的午后,找到了隐藏在凡世间的机缘。
联想到最近几年天魔教的貌合神离,天魔老祖便借助这个契机。
假死以辨明教中众人的忠奸,还特地叮嘱夏风不得到处乱跑。
万一路上被什么阿猫阿狗踩死,倒也可惜了天魔教十多年的白饭。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五年间夏风根本没有外出过。
也没从湖中得到一块大宝贝,也没在路边捡到一个老爷爷,更没被九天玄女从天而降砸到笑醒。
总之,现在的夏风依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咸鱼,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他一招秒杀。
“这可如何是好?”夏风冷汗止不住地流,连身体都快要颤抖起来。
围攻的一众正道人士,虽然喊声一个比一个大,但却还没有一个动手的。
大家都不傻,这个少年在这通往天魔殿的必经之路上,背对着众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不仅看不透这人的修为,更何况高寒和大贤者劳卜帝都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所以众人再想赚侠义值,但暂时还是没人付诸行动。
就比如陆仁甲,正沉浸在之前赌嘴胜利的喜悦中,喊杀声也是比谁都大,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冲啊,整个天魔教可能就只剩他一个魔头了,杀了这个魔教余孽,侠义值多得很啊”
人经不起劝,正道中已经有几个愣头青经不住怂恿,亮出兵器眼看就要上前。
相对于陆仁甲的兴奋,陆仁乙却是脸色阴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连四周正在发生什么都没有察觉。
他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赌斗输了的事实,眼前的确有一个大活人,愿赌服输的他不屑于强词夺理。
他幽幽怨怨地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年,发现这少年不是很帅但也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是魔道中人。
陆仁乙双手猛地一拍,对了,自己与大哥的赌斗里说的是整个天魔教再没有一个魔道中人。
如果这个人不是魔道中人,是正道中的一位隐士,那么自己就不必输了。
“慢着,眼前这位是一位正道高人,大家切莫动手,不要冒犯了高人。”
陆仁乙双眼放光,大喝出声。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对啊,此时此景,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
一定是这位正道至高无上的高人,担心天魔老祖只是假死,所以独自一人身犯险境,日夜监视镇压天魔老祖。
我等竟对这位高人隐士高声喧哗,实在是该死,还好我等没有前去以卵击石,否则就要贻笑大方了。
陆仁乙顿时成了场上焦点,大家都对他的高见很是佩服。
就连最爱与他抬杠的陆仁甲此时都无话可说,陆仁乙仿佛很是荣幸一般,更加站得昂首挺胸,似是胸有成竹。
此时小到小门小派的杂鱼,大到此次队伍的真正领头人劳卜帝,全都相信了这个说法。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