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客栈内,各位老板都面色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见过凶残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贺宁这么凶残的,一言不合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废掉了一个人。
并且还能谈笑风生的辩解自己合法无罪,不对,不是辩解,因为他本身就是捕快,在场所有老板只是观众罢了。
“对了,刚才说到哪了?”贺宁再次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彷佛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直到看到战战兢兢的刘老板,贺宁拍了拍脑袋,恍然道:“看我这记性,刘老板刚才说了什么,烦请再说一遍。”
刘老板此时再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平日养尊处优的他哪见过这种情形,他在看向贺宁就像看到了一个,在长辈们口中所说消失已久的酷吏,一样的残暴不仁,滥用私刑。
他满是恐惧的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贺大人身为临西县捕快,为朝廷鞠躬尽瘁是应当的。
至于收税这件事,我等定当配合,定当配合。”
贺宁笑了笑,满是欣慰的说道:“刘老板能想明白这点很好,果然还是朝廷的好子民,不知道剩下的诸位老板怎么想。”
被贺宁盯着,众人当然都是连连点头是应。
看到众人都答应,贺宁笑道:“那好,既然如此,还请各位老板写一份凭证或者一个能证明自己的物品。
我稍后会派人带着这些东西去各自的商铺去收税,一旦完毕自然让各位老板安全回家。”
听到贺宁的话,众人纷纷开始拿出自己的凭证,这时谢老板突然开口道:“贺大人,在下有一事想问。”
贺宁看向谢老板道:“在下区区一捕快而已,怎敢称大人,倒是谢老板有什么疑惑尽管说,本捕快定当告知。”
谢老板对着贺宁拱手道:“贺大人护境保民,当然称得上‘大人’,这点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明白。”
这话一说,周围的老板都暗自腹诽,你丫的自己拍马屁就拍,还拉上我们干嘛。
然后听谢老板继续说道:“这个税,交我们是一定要交的,只不过贺大人呀,我们上个月的账本还没合计来。”
“平常我们都是上午算账,下午再去交税,现在这个时间,根本不知道该交多少税啊。”
这话一出,其余老板都纷纷点头,刚才他们都被贺宁吓着了,没有想到这茬,此时才注意到这点。
贺宁放下周洪刚刚递过来的茶杯,摇摇头道:“这个简单,上个月的账本暂时就不必算了,按照上上个月所交的的赋税来交。”
“等你们私下算出来再汇报给我,多算的下个月少交一点,少算的下个月再补上。这样不就行了。”
在场的众位老板一听,这虽然是个笨方法,但倒是个可行之计。而且这句话还包含了别的意思,那就是下个月仍是眼前的这位贺大人来负责收税。
虽说不一定是真的,但看了这位的手段,这也不得不令众人好好考虑该怎么和贺宁相处。
……
胡伤和莫波带着人将抬着一箱银子来到贺宁面前。
“老大,一共收得白银五千两,除了三千五百两上交外,其余的一千五百两都是我们的啦。”一旁,刚刚数完接收过来银子的胡伤激动对贺宁说道。
自从被三江会撵出东坊之后,他已经许久没见到这么多银子了,连他身后的莫波也是如此。
“嗯。”贺宁淡淡应了一句,这和他所料想的差不多,临西县虽然在富贵的扬州,但是临西县本身却并不富裕,相反还比较贫穷,能收到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对了,去个人拿些银子,将刚才早餐的饭钱还了,顺便告诉那个早点摊老板,上个月的税收我给他免了。”
吃饭哪有不给钱的,他贺宁可不是这样的人。
“好的。”莫波答道,然后指了个人过去。这时胡伤过来激动的说道:“老大,干脆我们把朱初三的南坊也顺手给收了吧。
这朱初三和张半江就是一伙的,他们的三江会简直就是我们巡捕房的害虫。”
贺宁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三江,三江,离了三的江还能蹦跶多久。”
在胡伤迷惑的神情,莫波若有所思的表情中,众人抬着沉重的银子返程回去。
另一边,在一个豪华奢侈的房屋内。
一个右腿残缺的男子身躯佝偻,半趴在地上正在向一个身穿黑色玄服制衣,身躯高大的男子汇报着什么。
“你说什么,有一个叫贺宁的家伙竟然今早就去东坊,把上个月的税收都收完啦。”
黑衣男子正是张捕头,他此时满脸惊讶的叫道,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真的如同所说一般被斩断了一条腿。他是如何都不肯相信这件事的。
贺宁是谁,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他视为眼中钉贺平章的废物儿子,也是他亲手将贺宁骗进捕辅的,他怎么也不相信贺宁会有这个胆子。
“大人,这件事我敢肯定二狗绝对没撒谎。”站在张半江旁边的丁二鼠开口说道。
“当初我这条胳膊就是贺宁废掉的,如今他又废掉了我表弟的右腿,从这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根本不像是传闻中废物少爷。”
“并且当下最要紧的是他还拿走了东坊一个月的税收,那可是好几千两啊。”
“大人,趁着他们这个时候银子才刚刚运走,肯定还没来得及用,赶紧派人去抢回来。”
丁二鼠逮到机会,终于可以报自己的一臂之仇,迫不及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