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吹浪动云根,重碇危墙白日昏。已断雁鸿初起势,更惊骚客后归魂。

梁书一早来到春香阁时,酒糟鼻正指挥伙计把门口的几盆冬花收回店里,看到梁书来了,便赶着上前给他开门。

“诶呦!梁大人又来啦?快里边请。”

梁书往里走时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又来了,怎么着,嫌我来的勤了?”

酒糟鼻赶忙赔笑恕罪:“哎呦喂,小的可没这个意思。您来本店,那是贵足踏贱地,您走过的地方都冒着金光儿呢,我们欢迎之至啊!”

这个马屁拍的虽然低级,可让人听了就是心生欢喜,梁书随手丢了一块银锞子给酒糟鼻:“拿着银子滚远。”

酒糟鼻得了赏钱,乐颠颠儿的退到一旁,继续指挥下人搬运花盆。

短短几日,梁书对春香阁已经是熟门熟路了,也不需要人引领,自己便找到了江屿的房间,推门一看里面却没人,便喊了两声。

“我日,这小子不会跑了吧?”心思电转之间,他不由便喊了起来:“江屿?郎中!卖野药的?!”

“诶!别喊啦,我在这儿呢!”

听见江屿的声音,梁书的心才算放下,顺着声音方向看去,江屿好像是在对面的房间。才想推门而入,却又想起了唐若曦之前扔的的三个盘子,自己的大胯现在还疼呢,天知道这对男女在房里做些什么,算了,还是别惹那位唐姑娘了。

他清了清嗓子,冲着门里说道:“哦哦哦,我不急,你们先忙,别急哈。”

江屿此时正在给唐若曦涂抹药膏。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唐若曦的皮肤已经好了很多。红肿的地方大多已经消退了,只是先前那些破损的地方,此时已经结了一层薄痂,看着还有些难看。

为了让唐若曦能早日摘下面纱,江屿特意在药膏了加了一粒珍珠,废了不少力气才把那颗圆润剔透的珍珠研磨成了细腻的粉末。唐若曦看着江屿认真配药的样子,忽然开口问道:“这么好的珍珠,你就舍得拿来磨粉吗?”

江屿扭过头来,理所当然地说:“为什么舍不得?万物都有它本身的价值,比如这颗珍珠,它的价值就是为它的主人增添光彩。戴在头上也好,抹在脸上也罢,只要用途得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说话时习惯性的挠了挠鼻子,顺便也把手指上的药膏蹭在了自己的脸上。

唐若曦没有对于江屿的见解发表看法,只是微笑着看着江屿,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脸上涂抹药膏。江屿的动作既温柔又仔细,而唐若曦却只觉得他鼻子上的那一片污迹十分好笑。

江屿涂完药膏,再次嘱咐唐若曦千万不要吃荤腥后便走了。直到房门关上,唐若曦才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江屿鼻子上的那块药膏,看着好像她养的那只大花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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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和江屿再次来到大理寺时,碰巧值班的还是老胡,老胡一见来的是梁书便要关门。

梁书赶忙拉住大门,怒道:“不是……老胡你什么意思啊!看见我关门干嘛?”

老胡的力气毕竟比不过梁书,争执几下后还是开了门,听见梁书的诘问,他气呼呼地说道:“您还是回您的刑部去吧,我们大理寺这样的小衙门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梁书俯视着气呼呼的老胡,不解道:“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招你惹你了?”

老胡哼了一声:“托您的福,我们大理寺凡是跟周万山的案子沾边儿的人一律降薪罚奉!就因为这个,徐少卿还被龚大人斥责了一番!我求求您了,走吧,您再多来两趟,月底我们就得给大理寺交钱了!”

梁书眨了眨眼:“就为这个?可这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他徐龙辉断案不明,要不是小爷……啊不是……要不是本官英明神武,那周万山岂不是就白白冤死了吗!明明是我替你们了了一桩冤案,你们竟然还恩将仇报,还有没有良心了!”

老胡正在气头上,看见梁书那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就来气,脱口而出道:“我们徐少卿早就知道……”

话说了一半才发觉失言,立时用手捂住了嘴巴,圆溜溜的小眼睛一转,索性让出大门转身便走:“哼,来都来了,随你们转吧!”

梁书也看出老胡是有意回避,依着他平日的性子,肯定要对老胡威逼利诱一番,可他们此时已经有了线索,也就没兴趣去逼问对方。只让老胡带他们去证物房比对遗书。

老胡一听他们要比对遗书,脸上竟然现出了喜色,乐颠颠儿的给他们找来遗书,任由梁书和江屿去比对笔迹,他自己却是半步也不肯离开。

梁书和江屿再次核对了遗书中的内容,确实是写‘周万山采买的皮货被鞑子洗劫一空’,由此便可猜测,这封遗书或许并非是周万山所写。即便如此,梁书还是从怀里取出了诗笺,与遗书摆在一处进行对比。

粗看之下,两张纸上的字迹确实很像,可放在一起比较之后,还是能看出许多明显不同的痕迹,比如诗笺上的笔划,尽管笔划圆润,却毫无拖沓之感,而遗书上的字迹虽然看似锋锐,却有着十分明显的迟滞感。

两人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意。

既然遗书有假,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地。梁书冲着一脸古怪表情的老胡挥了挥手,便带着江屿走了。

出了大理寺,梁书便迫不及待地谈起了自己的看法:“遗书上的笔迹也太假了,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模仿的,看来徐龙辉也发现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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