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白点,在阳光下仔细观察了起来,良久后才把竹签举到了窦章面前:“果然如此,公公您看,这就是冯保头疼的原因了。”

江屿手上的竹签比串糖葫芦的竹签还要细上许多,尖儿上的白点儿也只比针鼻儿大上一点儿。窦章凑到近前眯着眼瞧了半晌,才隐约看见那些白点似乎正在蠕动,便疑惑道:“这东西……是虫子?”

江屿点头:“不错,这是食脑虫,这东西若是进了肚子,就会啃噬人的脑髓,人就会发疯,到最后,整个脑袋里就只剩下一包虫子。”

窦章一听那白点是食脑虫,立时惊叫着后退开几步,拦到陈妃身前对江屿呼和道:“还不快把那肮脏东西扔了!”

江屿却正色道:“扔不得啊,这东西轻易弄不死的,要是飘进谁的嘴里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不过您放心,食脑虫的幼虫怕酒,沾了酒就活不成了。”

江屿的话音还没落,周围看热闹的宫人便做鸟兽散,除了他和窦章,便只有推车的宫女还在陈妃身侧,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江屿。

冷汗顺着窦章脸上的皱纹缓缓滴落,他颤手指着江屿冷声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仔细了!”

江屿随手把竹签头插回到酒碗里,转向窦章道:“佟顺身上的毒气应该也散的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看看吧。”

窦章早就想把江屿带走,一听这话便赶忙只向陈妃告辞。临走时,江屿还冲陈妃阳光一笑,看得推车的宫女又是一阵嫌恶,倒是把陈妃逗得呵呵直笑。

窦章当然不会理会宫女的反应,跟陈妃打过招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回到前面时,佟顺的尸体已经被已到了杂物间里,门口有梁书把守。见窦章领了江屿回来,便好奇的问起他们的进展。

窦章心中烦闷,也不理会梁书,梁书心下了然——线索果然没那么好找。不过与他错身之时却轻轻说了一句:“有些发现,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我看看佟顺的尸体再说。”

粱书猜测他又在扮猪吃老虎,便强压住心中的惊喜与好奇,故作沉重的拍了拍江屿的肩膀,看着就像是在安慰江屿似的,领着他进了杂物间。

进门之后便看见佟顺的尸体被放在了一张桌子上,经过这一个时辰,已经没有新的毒气产生,只是凑近尸体头部时,还能隐隐闻到些令人头晕的馨香。

此时的佟顺皮肤已经变得灰白,圆圆的胖脸上鼻孔已经松弛放大,一双小眼睛也早已没了神采,可不知为何嘴角却依然保持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在讥笑身前的几人。

窦章被这死人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便催促江屿尽快开始验尸,江屿耸了耸肩,无奈道:“这儿连一把刀都没有,我怎么验啊。”

窦章一听这话,忽然响起江屿说的食脑虫,一想到冯保的脑袋里正有无数的肉虫子纠缠啃咬,他就开始担心江屿要破开佟顺的头颅,眼角便难以抑制地一阵抽搐:“刀?你想都别想!”

江屿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既然什么工具都没有,我也只能看看外表了哈。“

“行行行,你赶紧开始吧!”

在窦章的连声催促下,江屿这才开始检查佟顺的尸体。人就是在他们面前死的,所以在确认他周身上下并无淤痕外伤之后,江屿便开始检查尸体的嘴巴。

只往里看了两眼便惊讶道:“好奇怪啊,这人并不是暗卫。”

“什么意思?你怎么能确认这人不是?”

江屿指着佟顺的嘴巴解释道:“暗卫不是会把毒药藏在牙缝里吗,可你们看,佟顺一颗牙都不缺呀。”

梁书的眼睛一亮:“所以,佟顺只是咬碎了毒药自杀?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窦章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直视着江屿说道:“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暗卫会把毒药藏在牙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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