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引得粱书和王崇恩同时住口。

“发现什么了?”粱书说着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王崇恩倒是十分乖巧的坐在了粱书身边,坐等江屿解释。

江屿提起丝绢的两个角,透过阳光仔细观察着地图上的那个红叉:“诶,你们也来看看,那红叉下面是不是有字啊?”

粱书眯着眼看了半天,只隐约看出一些模糊的痕迹,反倒是王崇恩,一边看时还用手指头在桌上写写画画,不多时,便喃喃道:“这好像是个庆字?”

“庆字?”粱书仔细回忆了一下庆字的写法,仿佛确实有那么点儿意思,却想不明白庆字究竟所指何物。

王崇恩揉着下巴思量片刻,眉梢忽的一扬,惊讶道:“这红叉说的不是景陵,而是它旁边的庆陵?!”

王崇恩说完之后,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甘露二十八年,仁宗赵桓崩于福宁殿,当时的肃王赵铮在宣德门内发动政变,软禁了准备继位的齐王赵棕之后登基称帝,改元承天,这一事件便被称为承天之变。

而这庆陵便是仁宗赵桓的陵墓,庆陵往北十余里才是代宗赵铮的裕陵,可当今天子的景陵为什么会远离裕陵,反而修在了庆陵的旁边呢?

还有,庆陵上的红叉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三人苦思不解的时候,跪在乾元殿外的陈兴林也正愁眉不展。

就在刚才,奚官令陈兴林才被皇帝夺了官职。

对于自己的处罚,陈兴林倒没有什么异议。暗卫本就是皇帝的耳目与爪牙,如今宫里出了乱子不说,他竟连半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一个失职的罪名简直说得上黄恩浩荡,撤职查办自然无话可说,可令他担忧的是,皇帝竟然要把宫里的暗卫全部撤换,如此一来,皇城岂非成了毫不设防的空城。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陈兴林依旧跪在殿前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殿门前的两个小太监既不敢轰他离开,也不敢有半分松懈,只能笔管条直的站在殿外,盼着陈大总管早点儿离开。

陈兴林的耳朵忽然动了动,不用看也知道是窦章来了,便说道:“窦总管,能不能劝劝陛下,宫中的暗卫撤换不得啊。”

陈兴林极少主动与人说话,这次肯对窦章开口已经实属难得。窦章停住脚步,轻叹了一声道:“这也难怪呀,连食脑虫这种骇人听闻的东西都能混进宫里来,要是换了先帝,只怕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早就挂到城墙上了。”

窦章说得没错,最近一段时间他确实感到处处受制,对方的手段仿佛专门克制他们似的,不仅以往的手段全都没了效果,反倒被对方钻了空子。

“还求窦总管向陛下进言,再给陈兴林一个机会!”

即便是求人,陈兴林的声音也还是干巴巴的。

窦章却摇了摇头:“陈兴林啊陈兴林,你是当官儿当得久了,忘了怎么做奴才了吧?”

陈兴林一怔,枯槁的脸上表情复杂。

窦章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轻哼一声:“你也不想想,那些人搞出这些名堂为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大庆殿里还缺什么东西了?”

听到大庆殿时,陈兴林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皱纹也跟着深了几分。是了,大庆殿的龙书案上至今还少了一枚玉玺。这既是代宗赵铮一生的遗憾,也是皇帝赵昀的遗憾。

甘露二十八年,仁宗赵桓崩于福宁殿……难道他们是要在福宁宫里寻找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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