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曦的脸上满是期待,看向江屿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真的吗!是不是拔了那两根针就行了?”

江屿轻轻叹了口气:“哪有那么简单啊。”

虽然心有不忍,可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在大椎和百汇这两个穴道上施针可是很有讲究的,只要动作稍有不慎,这人不是残废就是傻子。”

唐若曦闻言点了点头:“确实,这两个穴道太过凶险了。”略一沉吟,她继续说道:“对了,洛婶婶一定有办法!”

江屿闻言眼睛一亮:“你说的洛婶婶,是号称不医活人的洛红霞?”

“对呀,洛婶婶一定有办法!”

不医活人洛红霞,是唐门少有的外姓主事,凭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技艺,稳坐翠华谷首席十余年,专精疑难杂症,只是性情有些古怪。江屿的师傅江水自负医术无双,可谈到洛红霞的时候不免也要赞叹一声。

唐弈人号称唐门最强战力,洛红霞的脾气再怎么古怪也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江屿当然也不会怀疑洛红霞的手段,只是……唐弈人刚刚受了刺激,现下虽被点住了穴道还算安定,可时间久了,谁能担保不出现差错呢。

想到这里,江屿脸上的喜悦神色略淡了一些:“洛红霞的医术自然没的说,可咱们也别闲着,你看这屋里这么古怪,咱们还是先调查一下吧。”

唐若曦此刻心情大好,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

房间里的陈设不多,靠墙摆着一张木床,窗前还有一张木桌,木桌旁边还有一口旧木箱子。木桌很干净,摆着油灯、铜镜和一个香粉盒,铜镜后面还有几个瓷碟子,想来里面应该也是妇人之物。

木箱上挂着铜锁,只是这锁形制简单,唐若曦用匕首顺着缝隙轻轻一划,铜锁便应声开了。

“唐姑娘好熟练啊!”

这话说得古怪,唐若曦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装作没听见,拉着江屿闪身走到箱子侧面,探出竹笛抵着箱盖,慢慢用力将箱盖挑开一条缝。见其中没有暗器射出,才继续发力直到整个箱盖打开。

箱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其中所见尽是妇人的衣物。两人翻找了一下,从箱底找到一匹新布和两个布包,大一些的布包里装着几锭银子,底下还打着重庆府官银的花押。另外一个小一些的长条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三根簪子,一根铜簪很旧,另外的一根竹簪和银簪看起来却很新。银簪的做攻略显粗糙,可下面却坠着一只雕工传神的白玉蝴蝶,虽然银簪的表面已经发乌,但却没什么使用过的痕迹,看来应该还是新的。

“这簪子一定是舅舅送给牛秀莲的。”唐若曦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根银簪举到江屿面前。

江屿看了看簪子,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唐若曦转身背向江屿,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条红绳,红绳的末端也系着一只白玉蝴蝶:“我外公有一块宝玉,后来被我舅舅给摔成了两半,外公就用那两块玉石刻了一对蝴蝶送给了我娘和我舅舅。”

江屿哦了一声,看着唐若曦手里的吊坠,又看了看那根粗糙的银簪,不禁叹道:“你舅舅的心里一定很在乎那位秀莲姑娘,否则,也不会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做成簪子送给她了。”

唐若曦转身,重又把红绳系好。

“江屿,你不是说我舅舅失忆了吗,一个失去记忆又神志不清的人,真的会为别人做这种事儿吗?”

唐若曦说话的时候,眼睛定定的看着熟睡中的唐弈人,眼神中满是忧伤。

江屿点了点头:“以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可能。可是我想,或许在牛秀莲一家出事之前,你舅舅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唐若曦猛地抬头看向江屿:“你是说我舅舅是最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看过那两根银针,埋进肉里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否则肌肉会把银针彻底包裹住。”

“所以?”

“以你舅舅现在的状态,牛秀莲是不可能嫁给他的,所以,七年前你舅舅受伤的时候应该只是失忆了。所以,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或许就与两年前牛大力一家的死有关。”

唐若曦摇头表示不解:“他们不是说牛大力一家都是病死的吗?”

江屿忽然挑了挑眉,笑着说:“哪有一家人同时病死的道理,再说要真是恶疾,你舅舅又怎么会没事儿呢。而且别忘了,自从牛大力一家死了之后,村里就开始有人气喘,这些事儿不可能都是巧合。”

唐若曦的忽的一亮:“你怀疑他们是中毒死的?”

江屿轻轻点头:“除了中毒,我想不出别的理由,可问题是,当时的仵作已经排除了中毒身亡的可能,而且,村里的其他人又是怎么中毒的呢。”

唐若曦秀眉微蹙,开始思考江屿提出的问题。而江屿却开始四下打量起这间茅屋,忽然看见对面的正房门上挂着一把铜锁,铜锁上已经爬满了绿色的铜锈,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诶,这间房怎么还上着锁啊?”

唐若曦走过来,二话不说,掏出匕首如法施为,房门的铜锁再次应声而开。

江屿轻轻一推,木门便打开一道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透过这道门缝,江屿惊讶的发现,里面竟是一个尘封已久的世界。

唐若曦推开江屿,自己当先走了进去。江屿诶了一声,紧跟在唐若曦也进了正房。

虽然只隔着一道木门,可正房里却满是尘土的气味,江屿和唐若曦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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