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阁赶紧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努了努嘴,言外之意就是,这就是第五天云的父亲了。
这老头的脾气,果然是一点就着啊!
我躬身笑道:前辈可能误会了,没有人说第五天云一定活着,不过,我确实在滇南的时候,遇见过一个长相酷似你儿子的人,他自曝名号就是第五天云。
呵呵,你看见的是第五天云,那这个是什么?老头大喝一声,扭身从身后抱出了一个栗木牌位
看都不用看,这就是第五天云的牌位了。
我仍旧保持镇定,淡淡地说道:那是个木头牌子,上面有几个文字而已,要说它能代表什么,估计只能代表您老人家的一片哀思。对于我,或者说,对于一个外人来说,这就是一个符号,甚至只一个老人家的执拗而已!
喂喂,兄弟,消消气第五天阁唯恐我触怒了他这个堂叔族长的逆鳞,赶紧朝我眨眨眼。
可我却不以为意,继续道:话说回来了,就算那牌子代表了您的儿子,那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生,也生而不为人。再说直白点,他就算活着,也不是您的儿子了
你放肆!老头喝道。
你愚昧,你固执,你无礼!苍颜陡然喝道。
一开始,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谁也没想到,这时候这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姑娘开口了,而且是一声回应,三个回击,一声比一声高亢,震得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老头脸色都紫了,攥了攥拳头,却不知道该如何朝一个姑娘发火,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是那种皮笑肉不笑道:丫头,你说,我怎么愚昧,怎么固执,怎么无礼了?
苍颜也不客气,眸光一闪,义正言辞道:您痛失爱子,悲切难当谁都理解,而是,几十年过去了,你却把一个木头牌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的,当成不可触碰的龙鳞,这就是愚昧;明知道自己儿子已死,却还顽固几见,听不见去任何意见,我听说您还动不动就因为这事朝人发火?你不是固执是什么?至于无礼,就更不用说了!我卜哥他是客人,您是主人,客人来,你可有茶点上奉?你可起身让座?我们前来,你可有嘘寒问暖?事情还没问清楚,就盲目朝人发难。这不是无礼是什么?简直是无礼透了,就算是三岁顽童也不会如此吧!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狂妄,怎么对我们族长说话呢?站着的人群里又有人训斥道。
丫头?谁是丫头?这辈子,除了我爸妈,还有我老公,谁配管我叫丫头?这微子堡也是道修名地,难道都是这等没有教养吗?苍颜毫不客气道:还有,他是你们的族长,不是我的族长,你敬他是因为血脉相传,我敬他那得因为人品高古,请问,就他刚才这做派,这腔调,你觉得我该怎么和他说话?
哼哼,列子云,客恭之以主,乃为人道!又有人呵斥道。
苍颜脱口道:荀子说,主迁之余朋,才是圣人!
关中乃是华夏根基,数千年王朝,礼数之事,用不着你一个姑娘指手画脚!这人回应道!
苍颜则冷笑道:百姓之家,尚有好客之犬,堂皇宫宇,也有乱叫蝇虫。关中是华夏文化重地不假,难道就没有一些苍蝇、蛆虫之类登堂入室学人坐而论道吗?
这话,几乎就等于劈头盖脸大骂了!
我心里暗笑,我这媳妇颇有当年诸葛亮入东吴舌战群儒之风啊!
话都说到这境界了,我猜测那老头应该不会在辩论下去了,一来苍颜这话太狠,要是再无礼辩论下去,自己岂不是苍蝇蛆虫了?二来,自己家族一群老爷们没有辩过一个姑娘,实在丢人!
果然,老头脸色舒缓了一点,高声道:上座,看茶,后辈退下,天阁留下!
一声令下,那乌压压一群人都灰溜溜出去了,堂内只剩下几个老头,还有第五天阁。
主宾落座,我也不客气,咂了咂茶,装模作样道:茶不错,本山毛尖,这应该是五云山的茶,这五云山有车云、集云、云雾、天云、连云五座山,我猜测这应该是天云山的茶吧,有一股醇香、回甘的感觉!
其实我对茶没研究,不过,伟戈和岳敖两个姑苏人都是品茶高手,近朱者赤,略懂而已。再加上无对这老头的估计,爱子情深,天云山应了他儿子第五天云的名字,以他的偏执,应该会选此茶。
先生年纪不大,却有如此阅历,老汉佩服!老头还真被我这一刷子镇住,此刻态度明显大变。
我笑道:老先生言重了,我不过是多走了些地方而已!比如滇南,我就带了,呆的日子就不短,拂云拨水就是在那见识的!说着,我还做了几个气势,有模有样耍了耍
第五家族众人看呆了,因为第五云天说了,这招数,是第五家族祖上在渭水河开悟自创的,外人根本不知,而我,却能做的有模有样,这说明,我所言在西南见到第五云天不假。
小先生,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老头咂了一口茶,看着我道:我不希望有人在我儿子的事上做文章,不管你看到的是不是他,我都不希望再起波澜
行了老先生!我不等他说完,便冷声道:我听说您儿子曾经留下一首谶言诗,丙申流年阴阳乱,子婴乱弃祸起燕。王朝更复黎民苦,有道出自杏林天。老先生可曾听说过前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云城供儿会事件?酷*《正首!◇发0
老头仔细看着我,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那你可知道云城有一个鬼医?我不想磨磨唧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