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开始向田时震介绍自己的身边之人,右手指着宋时说道,“大人,这位是宋时宋先生,我的军师兼后勤总管,我的左膀右臂,其功甚大。”
宋时躬身一礼道,“见过大人。”
周大虎把他地位抬得很高,宋时心中五味杂陈,心中有愧不敢当,关键是自己贡献不大,只是管管后勤。
周大虎手指转向赵民道,“这位是我的副手,林县守御千户所副千户官,为人沉稳,办事牢靠,是我军中一员不可缺少的大将。”
“见过大人。”赵民也是躬身一礼而道。
田时震微微点头,算是答礼。
最后大家看向两个身壮如牛的家伙,尤其是一个身高比一般人还高一头多的巨汉,手提一根闪着寒光的粗大狼牙棒,看之,令人心中发寒发颤,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周大虎身为武将有意的故意显的有些粗旷随意,呵呵一笑,说道,“大人,这是下官营中的两名猛将,高的叫胡铁塔,矮的叫熊山,战场之上,皆是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英勇之士。”
周大虎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赵春山等人一行。
田时震捻着胡须,连声称赞道,“好、好,强将手下无弱兵。”
这时,田时震脸色一肃对自己身边之人说道,“白谷兄留下,其余人等都退下吧。”
话音一落,田时震的身边之人好像已早已有所准备,纷纷安静的退出院内,向外静静走去。
周大虎一看,知道正式的会谈快开始了,想着这是要清场了呀,周大虎也是低声道,“宋先生、赵民留下,其余人都退到外面等候。”熊山等人看了一眼周大虎,周大虎微微点点头,大家会意,立即跟随田大人身边之人的退走方向退了出去。
身边的大多数人一走,院中就立即显得冷清下来,田时震低声说道,“大家回厅再谈。”
五人回道箭厅大堂之中后,田时震转身向周大虎才介绍道,“周千户,这位是在乡致仕居住的前吏部稽勋郎中孙传庭孙百谷先生。”
刚才听到白谷兄时,周大虎就有所怀疑,但是身边有人他便没有再刻意注意,现在介绍眼前之人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孙传庭,怎能让他不激动、不惊讶?
此时周大虎正愣在当场,神思有些恍惚,楞楞的看着孙传庭,满脑子都是孙传庭的一些留存后世的言语。
“地不容失一亩,粮不容遗一粒。”
“今日之事,臣不能,谁为能者?臣不任,谁肯任着?……”
“孰为为之,而遽曰不可不可乎?为之自吾始,济不济,命也。”
孙传庭曾说:“臣以痴忠,取忌当路者甚众。”
皇上下旨要他带兵出关,他悲叹说道,“大丈夫岂能复对狱吏乎。”
出关时,他顿足叹息:“奈何乎!吾固知往而不返也。”
史书说,“传庭死,而明亡矣!”
想着想着,周大虎满眼已是泪水,望着明末最为悲情的能臣干吏,死的极为壮烈的孙传庭,明末崇祯十六年底在潼关,他与监军副使乔迁高二人,跃马挥刀冲入敌人乱军之中,力战而死。此生悲壮,唯余浩叹。
周大虎不由的想拜一下,这位前世让自己看书看得满脸流泪的悲情英雄,他心中发誓,决不让这悲情英雄的悲情之事再发生一次,绝不!
周大虎官袍一撩,双膝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向孙传庭行了一个大礼:“下官周大虎拜见孙先生。”
周大虎这一跪,吓孙传庭一跳,他初次遇见周大虎,根本不认识他,而且自己已经辞官归里,而周大虎是现职武官,又不是他的门生故旧,现在又是军功赫赫,马上就会闻名于朝野,已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这个大礼他可万万不敢当。
孙传庭后退一步,斜站一边,避过周大虎的大礼,连忙说道,“周千户,此礼不敢当。”
一边的田时震也是目瞪口呆,他确定孙传庭和周大虎根本不认识,而周大虎对自己也只是躬身一礼,而却对孙百谷行跪拜大礼,他不是妒忌或别的什么,而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孙传庭也是一头雾水,不得其解。而周大虎也是此时大声说道,“孙先生当得起这一拜,听闻大人忠心为国,爱民如子、敢作敢当,一礼何不敢当。”
“希望孙先生不忘初心,关心民生疾苦,迎难而上,敢于动真碰硬,上报朝廷忠心,下安黎民百姓,以安天下。”
周大虎把话讲到这里,孙传庭长吁一口气,缓声说道,“你之所说,我之所愿,此礼我受了。”
说完,上前几步,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周大虎,脸色和缓说道,“周千户少年英雄,不知家世哪里?”孙传庭心中认为周大虎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千户之职,必是世袭武职,因他也是军籍之家,故而由此一问。
周大虎缓缓起身后,向孙传庭再次躬身一礼道,“卑职出身河南豫西山野之中,两年之前,意为投军,不了遇贼力拼灭之,解救一处大寨,被奉为一寨之主,得彰德府同知扬中玄大人路过看重,举荐我到林县等地剿杀流贼,幸不辱命,以军功擢升林县守御千户所千户官。”
周大虎的介绍一出,令田时震和孙传庭倒吸一口凉气,“以平民白身军功直接擢升为千户官”,这个消息很是惊人,让见过大世面的二人亦是大吃一惊,心中不由暗自说道,“怪不得能打建虏而不惧,连战连捷,守住代州而不被建虏攻破,正是初生牛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