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和扎西勒仁交战三合,不过呼吸之间,童姥和众女还未及走远。见到扎西勒仁这样的天人被杀败逃窜,她们不禁欢喜地转身奔回,围着风允开心地叽叽喳喳。
童姥却又忧虑道:“扎西勒仁受挫而去,又死了一个手下,会不会偷偷报复?”
“彻底得罪一个自己不敌的人,扎西勒仁当不会如此不智。”风允不认为扎西勒仁会如此蠢,彻底得罪风允并不符合他的利益。
童姥心知,许多人做事不会考虑太多,有时即便考虑到,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误行事,何况谁规定,得罪比自己强的强者就一定是错误的呢?
但见风允如此说,童姥便把担心压下:“但愿如此。”
第二日下午,童姥领着一群女子来到青竹苑。
风允一眼看去,这群女子人人身着黄衫,为首一位女子,正是风允在天山缥缈峰见过的“程姐妹”,灵鹫宫钧天部的头领程玉珏。
风允未料到,程玉珏到来能如此之速。自风允离开天山缥缈峰,堪堪一月,程玉珏众女一路紧赶当吃了不少苦头,人人面上风尘颇重,深有倦色。
“风师弟,这些奴婢曾经得罪于你,我领她们过来请罪,任你打罚!”
转过头,童姥对着众女厉声呵斥:“你等还不跪下,向二尊主请罪!”
众女面向风允,齐齐跪倒,拜服于地,高声请罪:“奴婢们请二尊主责罚!”
“你等忠心为主,何罪之有?都起来吧。”风允一摆衣袖,内力到处,众女纷纷站起。
童姥心中替钧天部众女松了口气,面上仍不豫道:“既是二尊主不怪罪,你等就退下吧!”
众女退下,童姥面色缓和,对风允道:“师弟,也就是你太过仁慈,却是这群奴婢之福。”
童姥真实的心意,风允怎会看不出来?引气修士的眼力,非同凡俗。
风允笑道:“倒不是我仁慈,而是惩治属下显不出我威风,威风却还是要在敌人身上显摆。”
童姥莞尔:“那这世上能让师弟显威风的人,可没几个了!”
“师父的笔记,师姐看过了?”
“已经看过。”童姥叹了口气,“唉——我以前总以为师父更喜欢李秋水那贱人,却是我错怪了师父,他老人家终是向着我。”
风允露出不解之色:“我有一事不明,师父明明对师姐你极为疼惜,为何李秋水那样害你,竟没受到师父惩罚?”
“师弟可知师父的俗家姓氏?”
风允一惊:“莫非师父俗家姓李?”
“正是如此,师父姓李,名逍遥,后来以自己名字为道号。师父的亲人只剩他堂兄一脉,李秋水这贱人,却是师父堂兄的重孙女,师父怎好惩治她?”
原来逍遥子的本名是李逍遥,风允嘴角一扯,觉得滑稽。李逍遥这名字,风允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前世《仙剑奇侠传》的男主角。可惜同名不同命,李逍遥一壶酒就换来高人指点学会仙家御剑术,逍遥子求道一生却终没能入大道之门。
这日夜里,风允将上品术法万叶飞花修炼到第二重,取代冰水咒,成为他最强力的攻击术法。万叶飞花术,施展开来花叶纷飞如流水滔滔,十分强力,只是发动法术的时间稍长,施法速度不如念头一动就能即刻发出的天赋术法。
夜尽天明,灵鹫宫别院渐渐热闹起来。
辰时刚过,童姥遣昊天部首领余嫂来报,说少林寺高僧前来拜访,求见风允。
余嫂即是童姥常唤小余的,她低眉顺目恭敬道:“尊主正在客厅招待少林众僧,命我过来问问二尊主的意思。”
“前方带路。”风允大约猜到少林寺求见的目的,若猜测不错,这对风允和灵鹫宫都是好事,风允自然要去。
客厅位于前院,风允随余嫂走过曲折回环的砖石路径,步入客厅。
客厅内,童姥和少林寺众僧分宾主而坐,童姥坐主位第一席,宾位坐着一排七个和尚,除却坐在第一席的是个三十余岁的青年和尚,其余六个和尚都须发花白,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见风允到来,童姥和众僧俱都起身,上前见礼。
童姥为风允一一引见,来者分别是少林方丈玄慈、藏经阁扫地大师、菩提院首座灵木、达摩院首座灵石、戒律院首座灵竹、般若堂首座灵根和罗汉堂首座灵土。五位灵字辈僧人是玄慈师叔,上代少林寺方丈灵门过世不久,其徒弟玄慈接任掌门之位还不足两月。
见礼过后,众人再分宾主坐下。风允坐上主位第二席,童姥下手,向一众和尚打量过去。
风允对面,一身青色僧袍的扫地和尚望着风允,一脸笑意道:“阿弥陀佛,不意逍遥子老前辈竟有风施主这样超脱凡俗的徒弟,就连吐蕃天人扎西勒仁都受伤败退而回。”
“扫地大师谬赞了。”风允客气道,又面露疑惑,“大师提及我师逍遥子,莫非与我师父乃是旧相识?”
“说起来将近六十年了,当年逍遥子老前辈欲要融汇天下武学精义创出一门小无相功,带着巫行云巫施主拜访少林,观阅少林武功典籍。逍遥子老前辈和巫施主由我少林当时的掌门方丈接待,而老衲不过是藏经阁一个小小的仆僧,承蒙逍遥子老前辈看重不弃,观看典籍之余,很是教导了老衲一番少林武学精义。”
“原来扫地大师与少林,和我师父师姐还有这一段渊源。”风允口中说话,心里却想,扫地和尚二十多年后能一眼就看出鸠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