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送你去。”

“干爹日理万机,一点点小事哪能耽误您,我自己去准时报道,再叫袁医生拨电话给您确认。”说完利落下车,倒像是堵着一口气,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留下霍展年坐在车里,可奈何地笑。

幕布似的苍穹之下,这是一座病态的城。

转眼到枯叶落尽的时节,风从西伯利亚来,冲散了海浪余温,又是喧嚣浮荡的夜,一张张模糊的脸从眼前飘过,你的眼也不停,脚步也不停,却连方向都法拥有。

秋末街头,她一站许久,行走间发梦,不知眼前几何。直到有人步履匆匆,不小心撞过她肩膀,脚步不停地掷下一句“对不起”,她才恍然惊起。原本告别啰嗦比的袁医生,她应当去停车场取车,谁料自顾自走到十字街口。

对面巨大屏幕播放最时新商品,红绿灯闪完即停,未来得及穿过车流的人忍不住低声抱怨。雨下起来,浇灭胸中那丁点儿小火焰。

精疲力竭,又是一天。

如果是上帝写剧本,他今日一定用灰蓝色笔,写满纸荒荡不羁。

王景州打电话来,急得好像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姐,宁子昂磕完药h过头,好像中邪一样一定要打死那个小混混,那群古惑仔就在旁边起哄叫好,我和关关根本拉不住他。”

未等她开口,王景州已经哭出来,“姐,你快来,宁子昂疯了,真的疯了。你不来,他今天真的要犯命案。”

不断地去为宁子昂解决麻烦,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可是拒绝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算了,就当一回神奇女侠,再找一位西区壮汉作伴,驱车四十分钟飞往荒僻工厂,解救被困的混混甲或乙。

赵钱上车就笑,“你怎么开这么寒酸的车?跟老板说一声,明天就给你弄一辆法拉利,再发零号牌,一路闯红灯过去都没人敢管。”不得已开口向霍展年借人壮胆,她也没有三头六臂,万一宁子昂六亲不认,还需要赵钱将他一招撂倒。

“我觉得城市越野视野好。”

“没错,适合小矮子开。”赵钱咧嘴笑,没礼貌,一百九十公分的个子,坐在副驾上嫌弃车小伸不开腿。[

他最好买一艘宇宙飞船。

废旧厂房铁门大敞,方便她开进室内,车未开,女孩子的哭泣声尖叫声便一头扎进耳朵里,在这样森冷的夜里,令人陡生惊疑。

赵钱却是看惯了这类场面,还在开玩笑说:“哟,看不出来啊,你们家那位怂蛋还敢抽人?”往里走,看了个大概又补充道:“我说呢,原来帮手找了七八个,还绑了人家女朋友,还要不要脸啊,这么下作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原本站在一团嘻嘻哈哈看戏的人一时间都收声,老老实实喊,“赵哥。”“赵哥来了。”

一位瘦巴巴黄毛男人凑上来讨好,递烟,“大晚上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就一点小事儿,怎么敢老您大驾。”

“不抽,没看有女士在场?怎么好意思抽烟。”

而宁子昂眼前只有一件事,就是疯狂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挥舞手中铁棍,打死脚下早已经还手之力的男人。

金属敲打皮肉的声音,骨骼断裂的声音,流血的声音,以及这昏黄的光,空旷的厂房,绵绵尽的黑夜,即刻就要将她进那些永不消失的噩梦里。

“赵钱哥…………”深呼吸,她早已经痊愈,更所畏惧。

“哎,在这听您吩咐呐。”

“麻烦把宁子昂敲昏了送回去。”

赵钱使一个眼神,黄毛一把人立马围了上去,把绑阿眉的绳子解了绑到杀红了眼的宁子昂身上。

即便被绑了手脚按在地上,宁子昂依然在奋力挣扎,猩红的眼,野兽一般的喘息,宁微澜想不明白,他跟谁有这样大的仇恨,非置人于死地不可。

走近哪血肉模糊的身体,路过一只摔碎了的玉镯子,她犹豫许久,才用脚尖踢了踢对方膝盖,“陆先生,陆先生,你还能说话吗?”

“陆满……咳………咳…………”他强撑着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露出鲜血横流的一张脸,眼角、眉骨、下颚,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咧了咧嘴角,还有心情开玩笑,“早说老子是陆满,不叫什么狗屁陆先生。”


状态提示:3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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