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钟鸣响过,一直闭眼垂立的方晴突然睁开眼,背后灵炁喷涌,展成一张五色凤翼,微一扑扇便风尘翕张,人如离弦之箭,向四明会这边射来。
这是修为达到云叶真经五层才能修行的飞行功法,远比一般的御风提速快的多,五十丈的距离三四息间便能飞过。午家兄弟见势迅猛,来不及咽下一轮口水,双双使出平生最大之力气,将手中金斧对准方晴掷了过去。
金斧在空中拉出两声嘶叫,恍若凤鸣,骤然加起的速度竟不慢于方晴。与此同时,袁能和周祺也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对面。
呼吸间两只金斧到了方晴面前,方晴瞧也不瞧,侧身躲过,速度不减地飞之而来。那被躲过的金斧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倒飞回来,依旧对准方晴。
方晴斜瞟一眼,指上掐诀射出两根金锥,铛铛两声响过,金斧落地。也就在这时,袁能与周祺从正面绕过方晴,攻上了另外五个对手。
赛前四明会商议,要想赢得比试还是要从另外五位对手着手。那五人都是方晴随意挑选来的,修为有高有低。袁能的摘星剑法胜在以一敌众,周祺的功法则不适合单打独斗。
二人配合起来去围那五人,兴许会有胜击。而方晴那边则由午家兄弟和寒凌江负责牵制。
快与那五人交锋时,袁能运起摘星剑诀,直接凝出四道化身,同自己拦住对手五人。周祺则在一旁积蓄灵炁准备施展繁花印。
另一边,方晴在施展金系法术后,身后浮起一道金色圆环,额头上也现出一道同色纹痕。午家兄弟因手上暂没了武器,便生出雷系灵炁,在双拳上缠上一层闪电,径直冲上去,对着方晴就是左右猛击。
方晴竟不躲闪,任由那两记铁拳砸在身上。只听碰的一声闷响,午家兄弟一左一右的两拳便如打在了精钢板子上,非但没对方晴造成伤害,拳头倒先要散了架。方晴一声冷笑,两腿连踢,午家兄弟立时口溢鲜血倒飞而去。
踢开午家兄弟,他警觉到身后一丝危险气息,侧身躲过,映入眼帘的是一柄燃着烈焰的赤红长剑,正是冥照。
剑锋偏转,恰落在方晴躲闪的方向。他再次躲闪,不料剑锋又正好偏向了那里。他原躲的不慢,只这剑好似能预料先机一般,先行堵住他的去向。
方晴接连躲了四五次皆被冥照截住,心中诧异不已,终于一步略快,立即掐诀,小口一吐便是无边烈焰,阻绝了冥照。寒凌江立即掐诀召出大水,护住他和卢子俊。
慧净瞧见寒凌江攻的那几个回合,对慧真道:“冥照?倒是把好剑,你给他的?”
慧真颔首道:“他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大将军送来的那个孩子。资质还不错,入寺一年,真经就修到三层。不到三年,就快突破第五层了。在永明城中,还诛杀了索命无常。”
慧恩道:“他剑术是不错,每每都能抢到晴儿先机,只是修为上差了些,才被甩去。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啊,不知哪位师父授的?”
慧真道:“我让苦竹教他的,习了快两年了吧。”
一旁慧明长老双眼眯道:“哪里是剑术好,分明是身法好。你们看他踏的步子,像算准了方晴会出现在那里似的。一两步都还罢了,有些经验的大抵也能瞧得出来。可他连着四五步都算无遗漏,这就有些奇怪。以他的年纪阅历,能做到如此地步?”
此话一出,连着慧真,五位长老都渐渐觉得有些蹊跷。他们诧异的那身法,正是奇魔典中的不淹。按理,不淹身为它派功法,寒凌江偷练可以,在永明城使用可以,却不该在云隐小武试决赛上,当着几位长老的面使用。
其间利害寒凌江不会不明白,只是他若不用上不淹,在方晴手上可能五回合都走不出。这一年来,卢子俊待他之好实在没得挑剔,他平日不曾言谢,但都记在了心里。
作为卢子俊钦点的四名会二当家,他怎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只希望长老们都别上心吧。
寒凌江又抢攻几个回合,方晴一不小心陷于被动。众长老越看越奇,慧明道:“慧净师兄,寺里可有这类步法?”
慧净摇了摇头。慧真道:“这孩子天赋出众,苦竹亦擅长步法,也许在这方面他得天独厚吧。”
慧净道:“他步法观之平平无奇,无甚花样可言,只是能料敌于先,造诣不小。”
说回场上,方晴因施展了火系术法,身后又浮起一道烈焰火环,额头上也多了一道赤色纹痕。午家兄弟召回金雷斧,立即近身攻去,然靠不近半丈,那火环便会喷出两股高温烈焰射向午家兄弟。
午家兄弟攻之不能,反被烧去几缕发丝。试了好几次,皆是逃不出火焰追击,只好打算用雷系的术法远攻。寒凌江这边也面临着同样的窘境,靠不近方晴,他的步法再怎么神奇都无济于事。
再看场上另一侧,袁能以一己之力与对方五人抗衡,虽然处于劣势但足已让观众倾佩不已。那五人中有两人修为在数息层,三人在不净层。
而袁能是前不久才突破第四层,差距实在太大,两边斗了十余回合他终有些捉襟见肘,顾不全面。每每被突破一两个人,他便再凝出一道分身补上。至二十个回合,灵炁消耗巨大快要坚持不住。
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他叫了几声周祺,终于听后者回道:“好了!”袁能立即退出战圈,拼尽全部灵炁再凝出两道分身补上。此时场上已有七道分身,刚好组成一套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