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昭辉在秘书的提醒和解释下,终于明白当务之急是什么。但是秘书小姐对他的期望过高了,尚昭辉自问自己根本没什么力挽狂澜的本事,所以他根本不能救九辰于水火。
看着唯一的希望即将破灭,秘书小姐急中生智,忙拉着尚昭辉说道:“尚特助,你快去找找你的父亲啊!尚董的事情……现在也只有他能帮得上忙了呀!”
“我父亲?”尚昭辉终于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一点出路,父亲?对。父亲和母亲就算是有再大的矛盾,这个时候也不能作壁上观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到底他们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希望他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来,就算是只给自己攥一下,给自己一点勇气,也好。
尚昭辉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骨气,什么义气,立刻攥着车钥匙转身,拍着电梯按钮一阵狂拍。
秘书小姐看着尚昭辉匆匆钻进电梯的身影,慌张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希望二少这回能够把那尊大神搬出来,只要严家出面,董事长就不会有事,董事长没事,自己着许多年的心血才不会付诸东流——那可都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银啊!
念完佛之后,秘书小姐又转念一想,万一二少办事不利,严家大尊大神不出面怎么办?要不,趁着现在消息还没放出去,股票的价格还可以的时候,把手里的那些股份都抛出去?
尚昭辉来不及多想,驱车直奔驻在北京郊区的某军事学院研究所。
一路飙了一个多小时其中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违反了多少交通规则才到地方,却因为没有相关的通行证,尚昭辉不准许进入,被挡在研究所的门外,所以只好给严振国打电话。
严振国的电话比较难打,中间经过几道盘问审核才转接进去。电话一接通,尚昭辉便红着眼喊了一声:“爸爸!”
听见小儿子焦虑委屈的声音,严振国心头一震,不由得挺起了身板,沉声问:“怎么了?”
“我要见你。”尚昭辉听见严振国的声音时,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再怎么赌气,这个人也是自己的爸爸,他威严的呵护了自己二十多年,在心中他就是那片蓝天,无风无雨,只给他风和日丽,春媚景明。
“你在哪儿?”严振国隐隐的心疼,毕竟这是自己的小儿子,虽然严家教子严厉,他从没把这个孩子捧在掌心里疼爱,但小儿子就是小儿子,这些年严振国的心里一直是宠着他的。
“我就在你们研究所门口,我要见你,现在。”尚昭辉急切的说道。
“好。”严振国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等着,我给门口的警卫打电话。”
十分钟后,尚昭辉出现在严振国的办公室。
严振国亲手调制了一杯热奶茶放在茶几上,又往尚昭辉的面前推了推:“说吧,怎么了?”
“妈妈……妈妈出事了。”尚昭辉捏着奶茶,大热的天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出事了?”严振国微微皱眉,他以为总参二部又把尚雅慧请回去喝茶了呢,所以也没怎么担心,尚雅慧离开总参二部已经十几年了,十几年前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高层秘密,所以就算她被请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说具体点,出了什么事?”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是九辰集团的账目出了问题,他们说妈妈涉嫌巨额行贿和经济诈骗等罪名,人已经白带走了,还有集团的财务总监以及六个高级会计师也被带走了。爸爸……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来找你,求你……救救我妈妈!”尚昭辉握着奶茶的手微微的打颤,目光紧紧地盯着严振国的脸,恳求。
“经济类犯罪?”严振国一愣,继而慢慢地明白过来。
尚雅慧身为九辰集团的董事长,经济罪这样的帽子是很轻松就被扣上的。之前一直平安无事的主要原因大致是因为没人愿意动她。如今既然有人有心要把她拉下马,那么经济犯罪应该是最实用也最好找的一个理由。
但,严振国很奇怪的想,凭着尚雅慧那一身的本事,她做事不应该如此不缜密啊。就算是有点小漏洞,她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吧?她绝对不会一点准备都没。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这样的人也落入网中?
“爸爸?”尚昭辉看着陷入沉思中的严振国,迟疑的叫了一声。
“嗯。”严振国回神,看着儿子那双酷似母亲的眉眼,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性的低声说道:“你得跟我说具体点,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账目问题是审计局审核出来的还是有人举报?你母亲的事情,你具体知道多少?”
尚昭辉的情绪在严振国的安抚中渐渐地平复了不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路,才缓缓地说道:“据我所知,账目的审核已经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这期间没有任何纰漏,问题出现的十分突然,应该不是审计局审查出了问题,而是有人举报。”
“有人举报?”严振国的眉头又皱了皱,这就很麻烦了。
如果是审核出了问题,那么打交道的也就是审计局。而如果是有人举报,而且又这么快立案抓人,那就是说对方已经掌握了重要的资料,公安部门能这么快的做出反应,下逮捕令抓人,可以说是对此事十拿九稳。
九辰集团不是随随便便的小公司,尚雅慧也不是寻常的商人,她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商业体系是不会随随便便凭着一封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