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是啊。”尚昭辉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自己是严家人,哪怕随便谁都好,只要不是严振国,他想他都可以跟严肃成为好兄弟,像他跟顾易铭张硕那样。
只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能选择,唯独不能选的就是父母。
严肃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他早已经放开,没什么可纠结的了。于是岔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去?留下来过春节吗?”
“不了。”尚昭辉摇摇头:“慕云下个礼拜在巴黎有秀场,我要回去陪他。”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的飞机。”尚昭辉略带乞求的看着严肃:“哥,我有件事情想请你答应。”
“什么事?”严肃又点了一跟烟。
“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的妈妈?我……”尚昭辉小心的看着严肃的脸色,“我想替我妈妈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严肃沉默的吸烟,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他把一根烟抽完都没说话。
尚昭辉以为他一定会拒绝,凄然一笑想要说算了的时候,严肃却缓缓地点了点头:“走吧。”
严肃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身后发愣的尚昭辉,皱眉:“你到底去不去?”
“啊!去!去!”尚昭辉回过神来,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
墓园里,四季常青的植物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很多墓碑跟前都放了鲜花。春节是万家团圆的节日,失去亲人的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过来给底下的亲人送去一份思念之情。
尚昭辉怀里抱着一大束白菊放在盛瑾玉的墓碑前,然后缓缓地直起身子,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阿姨,今天我是替我妈妈来的,这个时间,她或许已经去到你们那个世界了。她以前做了错事,罪孽深重,到了那边我想你也不会原谅她的。但我还是想替她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
严肃站在尚昭辉的身边,专注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根本没去在乎尚昭辉说什么。
妈妈,我五岁那年被王阿姨家的波斯猫挠过一爪子,从那以后我就不喜欢猫,每回见了都拿小石子砸它们,追的它们不敢回来。
可是你告诉我,做人不能迁怒他人。挠我的只是王阿姨家的猫,不是所有的猫。人分好坏,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猫也一样。该是谁的错只是谁的错,跟别人无关。
当时我根本不明白你的话,直到后来你离开了我,然后那个可恶的女人带着她的儿子进了我们家……
其实我当时多么恨他们两个,恨不得也把他们从楼上推下去。
可我没有,因为你告诉过我不能迁怒。
今天,那个女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然我不信神灵,但我也觉得她肯定会下地狱的。
但她的儿子是没错的,我想你也不会怪他,对吧?
妈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得。
我快有自己的孩子了。等他出生了我会带他来看你。
把你跟我说过的话都教给他,让他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妈妈,又要过年了,我很想你……
尚昭辉办完尚雅慧的遗体捐献手续之后便飞去了法国,一直都没有回来。
后来慕云接受n&b娱乐公司的召唤,回来给一部电影的男二号试镜的时候,尚昭辉陪着来了一趟j市,跟宁可见过一面。
……
二、除夕
严肃则在当日下午回了q市,继续忙他该忙的事情。
前阵子结婚,严肃休了个长假,这会儿春节他就不好意思再休假了。只是今年是他结婚的第一年,怎么说也得带着媳妇回家吃团圆饭。
聂伟箴体恤下属,准他除夕日的下午休假,初一下午回来。满打满算二十四小时的年假。
严上校无赖一样靠在大队办公室的沙发上嘟囔:“这应该是咱们墨龙成立以来年假最短的一次。”
聂大队长笑骂:“胡说!最短的年假是值班。你不满意啊?不满意去替罗小杰值班去。”
“别,别!好歹也是年假,是头儿你对我的一片关照,我怎么能不要呢!”
“回家后,替我跟老爷子拜个年。”聂伟箴笑着拍拍严肃的肩膀,“等你回来,咱们好好地喝一场。”
“咱们喝一场?”严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半斤倒也敢跟自己这个千杯不醉叫板了?
“是啊,怕了?”
严肃好不容易忍着才没笑喷,绷着脸站直了身子:“报告!不怕!”
“很好,去吧。”聂伟箴浓黑的剑眉带着笑意。
“是。”严肃高声答应了一声,又垮了军姿,嘿嘿笑问:“头儿,你没受什么刺激吧?”
聂大校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一点深情被这厮给灭的踪迹全无,咬着牙一抬脚踹过去:“你特么才受刺激了呢,滚!”
过年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透着喜洋洋的年味。
严肃驱车如飞从q市一路往北进京,却不急着回家,直接去了国际机场。
还有半小时宁可的飞机就到了,严上校要接着老婆一起回家过年,新媳妇第一年拜年,决不能错过刷红包的机会。没办法,有孩子了嘛,需要奶粉钱。
(咳咳,上校你这想法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不得气死啊?)
宁可这段时间一直在宁远昔那边,此时她再回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