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盆上乱飞的大苍蝇,再闻着这种刺鼻的腥臭味,我顿时觉得喉头一痒,赶紧跑到门外,一口气吐了个七荤八素。
我天生对气味特别敏.感,闻到难闻的气味,就会吐。没办法,只好在门外等着,四五分钟后,刘立伟和丁立群才走了出来,三个人出了院子。
“伟哥,白来一趟吧!”出了院门,我不好意思地小声问刘立伟。
刘立伟一副略有所思的表情:“不是!收获很大,回去再说吧。”
回到村支部,刘立伟竟然没有提要走的意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丁立群:“丁书记,麻烦找人帮着买三包花生米和小咸菜,再买几瓶啤酒,咱们仨喝点酒。”
我直接被整蒙了,堂堂区公.安局副所长这是想体验一下农村生活?把这里当成度假村啦!
“奥……不用,花生米和咸菜村支部冰箱里就有。”丁立群摆摆手,转身到隔壁房间拿了几瓶啤酒,几包花生米,还有两包咸菜。
丁立群搬来一张小木桌,仨人坐在马扎上,边吃边聊起来。
“丁书.记,这龙婆家里就她一个人啦?”刘立伟吃了一粒花生米问。
“这老太太可怜呐!十几年前,闺女得怪病死了,老伴和女婿随后也都失踪,看来她外甥女……哎!”
喝着啤酒,刘立伟张口闭口问的都是关于龙婆的事,让我越听越糊涂——既然梁福音没有姐姐,也就排除了红衣女尸是她姐姐尸体的可能性,现在应该赶紧想法找到尸体才对,咋还在这里又吃又喝上啦!警.察办事,有时候也让人琢磨不透。
丁立群心中的疑惑应该不比我少,喝了一瓶啤酒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丁立群:“刘局长,你……你不会是怀疑龙婆吧?”
刘局长冷哼了一声:“本来我只是好奇,可听你说了这么多,还真有些怀疑!”
“奥!”丁立群浑身一怔,坐直了身子,“你……你怀疑她什么?”
刘立伟看了看门口,身体往前探了探,压低声音问:“你俩没在她屋子里闻到难闻的气味?”
这话让我差点把喝到肚子里的酒全都吐出来。
“行啦!伟哥,还让不让人喝酒啦!”我忙摆了摆手,求他赶紧止住。
丁立群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咋还能没闻到,龙婆一个人也太可怜,家里都脏成这样……我这个村支部书记有责任啊!”
刘立伟冷哼一声:“你不觉得这气味很特别嘛!”
“是特别,特别难闻!刚才我都快把苦胆吐出来了。”我干脆放下筷子,“哎?你们说这是啥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气味。”
丁立群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五年前区里老电影院发生了一次骇人听闻的杀人煮尸案,当时是我带队赶到现场的……这种味道让人闻一下,能记一辈子!”
这话惊得我和丁立群几乎同时蹦了起来。
“你……你说啥!龙婆家里是煮人.肉的气味?”我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话刚问完便忍不住跑到院子里又吐了个稀里哗啦。
吐完后回到屋里,丁立群脸色也是铁青,但还不忘从一侧桌子上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我。
“我也只是怀疑!所以向你了解了龙婆的事!”刘立伟说着又拿了两个花生米扔到嘴里。
我还想吐,可胃里已经一无所有,只好干呕了几下。
刘立伟说出了他的想法,他凭着多年侦缉工作的经验,先是闻到龙婆家里气味不对劲,随后也发现了盖着笼布的红盆,当然肯定也看到了围着嗡嗡作响的苍蝇。
刚才丁立群说龙婆是个孤寡老人,天气好的时候,会在村口摆个摊,买混沌,按理说村口大堤不算主干道,来往行人也不算多,可龙婆做的馄饨好吃,回头客也多,还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她做的馄饨大都是肉馅的,足以说明龙婆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弱不经风,能把肉剁成肉泥,一般的中年妇女也未必做到。
总之,龙婆的行为很诡异,也很可疑。
刘立伟和丁立群商量,问他能不能想法让离开家一段时间,起码十来分钟,这事光怀疑还不行,得找到证据。
我恍然大悟!这是寻尸没寻到,却有意外收获了。
“正好!镇上送来的福利大米还没有发下去,有她的两袋,就让她来领大米吧!”
看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村里的老头老太太睡得早,不能再拖拉。
我们仨人赶紧再次来到龙婆院门口,我自认为自己胆子还行,这时候却忍不住双腿打哆嗦,望着龙婆破旧的院落,很担心她下一分钟,会拿着砍刀兴冲冲地从屋子冲出来。
我和刘立伟躲到一侧的巷子里,藏好后,丁立群去敲门。
听着声音,又是等了好几分钟,龙婆才出来开门。
俩人的对话,我听的真真的。
说明来意后,龙婆直接跟着丁离去去了村支部,等到俩人的脚步声消失后,我和刘立伟才走出来。
“伟哥,进去?”我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奶.奶的!关键是刚才煮尸那话题太瘆人啦!
刘立伟摇了摇头:“我进去,你就站在一旁替我看着人点。”说完迈步进了院子。
看人?喝酒的时候,丁立群也说过,这个龙婆性格十分古怪,这几年几乎不和村里人打交道,白天都没人去她家串门,更何况这是晚上。
转念一想,或许是他看出我怕这些东西,不让我进去是避免我尴尬。
刘立伟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