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苏月仙浑身犹如掉进冰窟,她什么都听明白了,真的是云楚岫所为。而她这段时日喝的参汤其实是李清弦冒死为她寻来的。
“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王爷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苏月仙扯住云楚岫的衣襟,她眼圈通红,浑身都因气愤而颤抖着,“你告诉我,李清弦他是不是还活着?他至今不曾来见我是不是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
“被千年镇守皇室藏宝阁的青蛇所伤,又中了本王的箭。他即便不死也得落下残疾。”云楚岫冷笑。
“可那晚我明明看见有个人给我送来解药,那个人是谁!”苏月仙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焦急地问。
“或许是他的人,可要刺杀你的那名女子也是他的人。”
“你的人有没有寻到他的行踪?”
“尚未。但最近有下人发现一个面带修罗面具之人时常出没在王府附近,每次想问的更清楚时那些下人便都死于非命了。想必,那个人很可能是李清弦的人。”
“也有可能就是他本人……”苏月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喃喃自语道。
云楚岫胸口起伏,他突然撑坐起来,说道:“不可能!他一定已经死了!本王一定要找到他,即便是掘了他的墓,也要将他的尸身带到你面前。你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心无挂念永远待在本王身边。”
“云楚岫,你做梦。”苏月仙拔下发髻上的玉兰簪,将它紧紧地握在手心,月色下尖锐的那头泛着冰冷的光。她对准云楚岫脖颈处跳动的脉搏……
“小姐,糯糯担心你和王爷二人不够吃。又吩咐厨子给你们添了几道。有游龙戏凤、枣生贵子、合欢花糕……小姐,你们这是……王爷他怎么了?”
苏月仙顺势用手中发簪挑开云楚岫的衣领,让昏昏欲睡的云楚岫靠在她肩上,“王爷,王爷不要啊。糯糯来了,让她看见多不好意思啊。”
云楚岫的肩膀从宽大的衣领中钻出,他墨发凌乱,又与苏月仙紧贴一块。糯糯的脸一红,立刻背过身去,结结巴巴道:“我……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啊。”
糯糯走后,云楚岫身上的药效已过大半。他的目光逐渐清明,睁眼便见眼圈泛红噙着泪水的苏月仙。
他慌张地撑坐起来,见自己衣衫凌乱,便问道:“你……无事吧?”
“桃花奶露与王爷的酒同吃,可能后劲有些大,王爷醉了。我们改日再赏月。”苏月仙木讷地开口,起身消失在淡淡的夜雾中。
云楚岫将身子靠回软榻之上,无力地拉了一下落在臂弯的衣领。为自己面前的酒盏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他扶额眉宇间难掩的痛楚,说道:“出来吧。”
隐蔽在树影中的人旋身而下,跪倒在云楚岫面前,一把截住云楚岫手中的酒壶,“王爷,您不可再饮酒了。真言水遇酒会加大药效,会使人陷入昏迷。”
“呵,真言水。”云楚岫突然笑起来,眼底雾煞煞的,他的心口揪在一团,又涩又痛。
高大的彪形壮士苍海实在无法理解近日来古怪的王爷,怒道:“王爷一向聪明绝顶,明知那碗桃花露喝不得为何还是喝了?王爷又为何不允苍海现身,方才若不是……”
“不必多言。退下吧。”
“王爷!”苍海又气又恼,拳头握的咯吱作响,“那女子想要害您!”
“本王只是在赌。赌她心中的人是本王还是李清弦。她喜欢的人若是本王,本王喝了真言水让她知道真相也没什么不好,亦是解开了我们彼此的心结,知晓本王杀他是为了她好,从此本王与她便可以坦诚相见。”云楚岫握紧手中的酒壶,内力冲撞,酒壶在他掌心碎裂,鲜血从他苍白的指节间蜿蜒而下,一滴滴地落在那碗桃花奶露里,“这几日她待本王亲近,你可知本王心中有多欢喜。她喂本王喝桃花奶露时本王多希望那是真的一碗普通的甜汤。苍海,原来在感情中失败的滋味这么难受这么苦涩……”
“王爷!”
云楚岫捂住胸口,痛苦地蜷缩着,他体内余毒再次攻上心肺,再加上体内禁制今日频频发作,使得他浑身痉挛般地痛,他支撑不住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您何苦!您做的这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也不领情!”
苍海强忍着心中恨,立刻为云楚岫运功疗伤,可不论他输入多少内力,云楚岫的脸色依然白的像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