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裴蓠如何坚持,裘晚棠还是要去见宜和县主的。在裘晚棠眼里,是决计不会想到裴蓠是在吃味这一回事。
吃男人的味还好说,但是宜和县主不仅是女子,更是闺中密友。裘晚棠若是知道裴蓠因这而吃味的话,恐怕不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是裴蓠魔怔了。
是以她丝毫没有在意裴蓠的神色,她只当裴蓠是因为被打搅了而不满罢了。
裘晚棠伸手掐了裴蓠的鼻尖一把,浅浅笑道:
“莫要气,宜和找我定是有事的。我先去陪她说会儿话,你一个人选着,等我回来再陪你。”
裘晚棠说完,就抽身离开了。
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没有犹豫。
裴蓠一时没有拉住她,等他想拉了裘晚棠回来时。她已经推开了门走了出去,裴蓠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只觉心内一阵忧伤。
他就说了,他的直觉不曾出过岔子,裴霖和宜和县主一比,就什么也算不的了!
站在一边努力隐藏身形的墨酝,在看到裴蓠没有注意到她,转身回房的背影。不觉大舒了一口气,只是仔细观摩之后,她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为甚二郎主的模样看起来,这般沧桑呢?
如果裴蓠听的到墨酝的想法,只怕是几天都要睡不着觉了。
这里暂且揭过不提,再说裘晚棠来到了自家院子里的偏厅,就见宜和县主形单影只的坐着,她身边的一杯新茶氤氲着缕缕白雾。裘晚棠怎么瞧着,宜和县主都不像个没事的人。
“恬臻。”
裘晚棠远的唤了一声,宜和县主听了,就缓缓抬起头来。裘晚棠乍一见她眉眼间的阴郁,就险些被唬了一跳。不为别的,正是她眉眼间,蒙着一层深浓的阴郁。
裘晚棠便加快了步伐,来到她身边,关切道:
“这是怎的了,出了何事?”
宜和县主对着她的疑问只不过扯了扯嘴角,那僵硬的神情怎么看都有些言不由衷的味道:
“无妨,只是有些不舒服。”
裘晚棠哪能看不出来她的不对劲,宜和县主的性子如何她最是清楚。虽看着是对凡事都无谓的,实则她心里头比谁都敏感。再加上她那钻牛角尖的脾气,真是不得不让人担心。
联想到这一点之后,裘晚棠便佯怒着嗔道:
“你当我不懂不成,这话是如何说的?没事你还能跑来找我,现下找了我却把个嘴巴闭的紧,你若是真不愿告诉我,那你回了便是,我也不来管你了。”
裘晚棠说的严重,可也只是说说而已。任谁都瞧的出她口不对心,然而宜和县主这会儿心乱的很,这下不曾反应过来,就立即着急上了。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并不知该如何与你说。这事,委实让我不好开口,方才我脑子发热就跑来了你这儿,现在想的清楚了,便觉着自个儿矫情了些。”
裘晚棠被她说的越发迷惑,但观其神情,又不似作假。是以她便试探的开口问道:
“到底是怎么了?”
宜和县主闻言,微微嗫嚅道:
“我,我——”
她支支吾吾的,声音细如蚊蚋,裘晚棠见惯了她的直白。何曾有过这样的羞赧之色。她愈来愈觉得被吊起了胃口,心里也惊疑不定。
莫非,是和七皇子——?
裘晚棠的双眼亮了,要知道当初那事,她不记仇是不可能的。以往两人好时,她做不来挑拨离间的事,不仅没有叫宜和县主去狠狠教训他一顿。反倒还要给他们俩牵线搭桥,红娘做的顺溜。
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有了一个好好晾晾七皇子的时机了。
宜和县主自然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她顿了顿,尽量简单的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是骆筝?!”
裘晚棠不由惊诧了,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何这事和向来与她们无关的骆筝也有了关联。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大有印象。只是还记得她为人很是灵巧,初始见她时,裘晚棠对她只是淡淡的。只是后来日子久了,她却有些不大喜欢她了。
不为别的,盖因她隐隐觉得骆筝此人隐藏颇深。她所有的模样,都仿佛带着另外一面,她最爱看的便是别人的眼睛。然而当她与骆筝对视的时候,却觉得很不舒服。
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裘晚棠也不能仅凭着这个就断定骆筝的品性如何。然而今日当宜和县主真正这般模样到自己面前来时,裘晚棠便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厌恶了。
这个骆筝,未必那么简单。
听裴蓠说她与七皇子是在外偶遇相识的,那之后两人毕竟男女有别,便都揭过此事不曾见过。然而不知为何,之后七皇子每每出去,都能凑巧碰见她。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几次三番下来,七皇子就觉得二人颇有缘分。
一开始,七皇子到也不做他想,只是单纯的觉着骆筝这女子极好相处。和一般忸怩作态的女子不同,她的性子带着些许狡黠,却又不会太过聪慧。叫人望而生畏。二人这么交谈久了,也就有了感情。再说裴蓠偶尔一次一同去时,就觉得骆筝有意无意的表现着自个儿对七皇子的恋慕和依赖,七皇子不是蠢人,听的久了,自然便当作那一回事了。
不能说七皇子愚笨,只是当时他也不过弱冠之年,又自小体弱,不曾多见女子。便连给他通房的丫鬟也碍着他的身子没有准备。后来七皇子身子是好了,但他一直瞒了下来,这么些年。他遇到的女子也是屈指可数。
别看他平日一副身经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