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王守仁照常在府院之中讲学,忽然一士兵策马而来,立马院门之外,大喊道:“皇上圣旨,王守仁即刻出来接旨。”
钱德洪奇怪道:“这皇上会有什么事情来找先生呢?”
王守仁起身道:“我也不知道,走,我们出去卡看不就知道了。”王守仁走了出来,道:“王守仁接皇上圣旨。”王守仁拱手道:“王守仁接旨。”
那士兵打开圣旨大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两广叛乱,久日难平,朕令王琼万人兵马南下,王守仁见其则受其兵马兵符,然后立刻前往,与两广总督姚镆一道通力平乱。钦此!”
王守仁道:“王守仁接旨。”说着双手伸去接旨,那士兵将圣旨给了王守仁,道:“皇上的估计不错,王大人是一定会接旨的。”王守仁道:“怎么,难道朝中有人说我王守仁不会接这圣旨么?”
那士兵道:“皇上既然么说,想必是吧,王大人长年不在朝廷之中,没想到皇上至今还忘不了王大人,王大人才是皇上的红人,此次平叛,又将是大功一件了。”
这士兵说着骑上了马道,“先走了王大人。”说着挥鞭一打马屁骑马离开了。钱德洪道:“先生,您真的要去么?”王守仁道:“事关黎民百姓,我王守仁当然是要去的。要不然我为何要接旨啊!”王守仁说着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王艮道:“先生这是何必,先生身体不好,对于此事大可以借故推辞,况且当年那皇上如此对您,先生正好借此机会报复皇上一下。”
王守仁道:“王艮,你是要我用那百姓们的性命去向皇上报复。”
王艮见王守仁面有愠色,急忙道:“先生责怪的是。既然先生要去,我们也跟着一道去,这一路上好让学生们能够照顾先生。”
王守仁道:“好吧,我想王琼很快就要带着士兵前来找我了,你们快去准备吧。”
晚上,那王守仁在府邸凉亭中歇息,王艮走来道:“学生,汪直请见。”王守仁道:“此人怎么来了?”王艮道:“先生一直不受此人入门,学生此时不知道是否能让他进来?”
王守仁示意道:“让他进来吧。”一会,只见一身身着锦缎,高约八尺,双目锐利的男子走来。此人就是汪直,这汪直祖上的徽州人氏,后来举家迁往了浙江,其一直都以徽州人氏自称。汪直走到王守仁跟前道:“汪直见过先生。”
王守仁道:“汪直,你怎么又来了。”汪直道:“汪直有一件事情至今还弄不明白。”王守仁道:“是关于我不肯收你为弟子之事对吧?”
汪直道:“先生说对了,先生,我汪直身家与王艮相似,为何先生肯收王艮为弟子,惟独不理会汪直,不肯收汪直为徒呢?”
汪直口中所说的这王艮是王守仁最为得意弟子之一,其父辈是经营生意的,是海滨地区颇有财气的一家富户,这王艮从小没有进入私塾,一直跟随父辈经营生意,
只是一个粗识字的灶丁,在他十九岁那年开始读《大学》、《论语》、《孝经》,在基础极差、且无名师指点,却能够发愤刻苦自学,默坐体道,闭关静思。
他在三十八岁时听到塾师黄文刚说起了自己的学术观点,王艮对其佩服之至,黄文刚则说自己的学说其实是出自王守仁的心学。王艮好学心切、求知若渴。
立即不远千里,趋舟江西,执弟子礼拜见王守仁。在从学王门期间,为了标新立异,旁树声名,其行为举止衣着打扮绝异于常人,并没有一心求学,后王守仁指出其如此不过是为了显名耳。
王艮受王守仁的点化,其开始放下二心,专心学问,其多年来一直都反复推难,曲尽端委,终成王守仁弟子中的佼佼者。
王守仁道:“这些事情也该跟你说说了,当年我点化王艮,要其收心而治学,其做到了,所以我收下了他,而你我也曾加以点化,却非王艮一般也,心不静至,则难学哉!其心不专,则会难解儒家圣言,其后若是胡乱说道便是玷污了先贤的学问。”
原来这汪直曾经拜入王守仁门下,王守仁见其纨绔十分甚巨,便让其三日精心与府中,那知道汪直却一日也呆不住,反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如斯二三,王守仁才没有收汪直为弟子的打算。
汪直道:“汪直仰慕的是先生的心学。”王守仁道:“心学乃儒门的一支,学心学必学儒学,尔不静心,只是随波行事,以赚取名头,我看你再过些日子,等到他日再来吧。”
汪直心中所想被王守仁说得通透,心里一时感到窘迫至极,王守仁说的没错,自己是看在这王守仁的学说日渐兴起,就想拜入门下,好成为王守仁的第一批弟子,不管学识如何,这名头是足够了。
汪直道:“先生一直不愿意收汪直为徒,汪直会一直前来的。”王守仁笑道:“只要到时候我觉得能够了,你便是我的弟子了。”汪直道:“先生,汪直先行告辞了。”汪直说着就离开了。
此时王艮走来道:“先生,王琼前来了。”王守仁道:“让他进来吧。”王琼走来,王守仁起身示意道:“好久不见了,请坐。”捉着给王琼倒茶。王琼道:“皇上的圣旨你定是接了。”王守仁道:“接了,此时王守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