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盆地,无数溃兵欢呼雀跃,吼声整天,掌声雷动!
“谢大帅?”
“我们永远记得大帅的恩典,我们永远是大帅的兵!”
“川军的六十六师,一定是刘大帅的六十六师!”
有六十六师的警卫营士兵在人群中撺掇,带头,这帮溃兵扯着嗓子喊得惊天动地,热血沸腾!
站在高处的刘湘,不由的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刘文辉,杨森,邓锡候的部队,自己管不着,但是甫系川军,一定要全面整顿!
回去以后,全面彻查川军甫系内部将领,克扣军饷的事件,查出一起,处置一起,绝不姑息养奸。
他甚至考虑,是不是专门组建一个部门,督促军饷发放!
克扣军饷这个问题,就是炸药包,刘成火在青龙沟,被炸的粉身碎骨,连自己和贺国光也脱不了爪爪!
居安思危,刘成火的悲剧,绝不能在川军甫系里重演!
刘成火和他几个师长拍贺国光马屁,把指挥部前移只是青龙沟溃败的诱因,根本原因,还不是为了几个钱,为了点钱,一个几万人的军溃败,就是想跟着不克扣军饷的冯天魁走,太可怕,太震撼,太让人不可思议!
简直荒唐!
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就太悲剧了!
刘湘没有发言准备,面对几万热血沸腾的将士,怕言多必失,两句话发现目的达到了,就招呼冯天魁开始整编!
冯天魁要溃兵的编制情况,罗家烈无奈的指着正在公路边上掰扯的秦国梁,周小山!
刘湘也看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小子,刘湘心情就觉得愉快!
“嘿,周小山那小子,跟秦国梁嘀嘀咕咕什么呢?家烈给我叫过来!”
听说大帅和师座有请,周小山望着秦国梁一脸热切,秦国梁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扭扭咧咧,来叫人的楚天舒和罗家烈,差点没笑出声来!
位置搞倒了吧,见个大帅而已,仿佛周小山是大佬,坦坦荡荡,秦国梁是小兵,如履薄冰!
“见过大帅,刚才秦副参座,有些想法,想和大帅,司令汇报,他有些吃不准,我让他尽管说,大帅肯定不会怪罪!”
看着刘湘在台上讲话,周小山有点可惜,早知道他给刘大帅准备台词了。
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这样六十六师的装备,可以换一茬。
秦国梁看见周小山敬礼完毕,一下子把自己推出来,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明明是你小子自己的主意,偏偏把我推出来提建议,我特么都没想好该怎么说!
说错了,可关系到自己前途!
刘湘对周小山这个兵,印象非常好,何况他这个地位,即便不是爱兵如子,也得装成爱兵如子!
“哦,还有这事,小山说的对,你放心大胆的说,说错了,我不怪你!”
秦国梁敬了个标准的川军军礼,才开始组织语言!
“大帅,我六十六师的将士,一夜功夫,气势如虹,向着红四方面军进击,可是战果,却少的可怜,沿线只留下几十具红军尸体,我六十六师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就连缴获,也只剩下一些破烂的枪支和旗帜,永州带来的医疗队,也无事可做!”
“国梁,天魁最不喜欢人说话兜圈子,我也一样,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说明,红军如果不是在诱敌深入,就是有意识放弃他们所谓的根据地!”
刘湘也是带兵打仗打老了的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张国焘聚十万之众,加上南江,巴中,去年天旱,颗粒无数,肯定不是诱敌深入,毕竟你们六十六师带的粮草,辎重有限,不足以让他们补充,再说,他们也应该知道,六十六师是硬茬,不是那么好打的,应该是有意识的放弃根据地!”
突然间,刘湘又说!
“不过,兵不厌诈,诱敌深入的事情,也不能不防!”
“既然大帅也是这个结论,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打江山容易,保江山难!我们没有湖南那种还乡团,抓住**的家属,杀头剥皮,咬卵弹琴。四川人,骨子里刚烈,只能用一种方法,就是安抚人心,稳定的建设,抗灾害,救饥荒,抢生产,保民生!”
看不出来,六十六师还有这样的人才,怪不得永州虽然在军阀治下,仍然可以保证一片繁荣!
刘湘心里吃了一惊,却没有表现出来,不声不响盯着秦国梁看,看的秦国梁浑身上下发毛!
他心里只差骂娘了,拿该死的混小子,有主意自己不说,偏偏推自己出来做挡箭牌!
他哪里知道,这混蛋,春节后剿匪,在土匪窝拿到一堆南江,巴中的地契,正准备拉拢六十六师几个高级将领瓜分土地呢,没人帮忙耕种哪里能行!
好歹先把六十六师高级军官的家底弄丰厚,哪怕以后战死沙场,也不至于家人衣食无着,再说冯天魁的性格,肯定要接济阵亡将士!
正好眼睛看见刘湘身边的周小山!
用给自己送来鼓励的眼神,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心一横,一口气把刚才周小山交代的原话吐了出来!
“南江和巴中,兵荒马乱,已经错过了水稻春播的季节,要想让南江,巴中去年受灾的灾民可以活下去,必须要动用六十六师以及整编的溃兵带着当地灾民,以工代赈,开荒种地,种红薯,玉米,花生,大豆,辣椒这些短季节的杂粮蔬菜,同时由川军其他地方调集粮食展开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