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北宫,崇德殿。
“启禀陛下,六月十七,北海地动,造成无数北海郡民众流离失所,损伤惨重,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启禀陛下,不止北海地动,老臣昨日收到青州刺史百里急报,因为北海地动,致使东莱沿岸发生海溢,流杀百姓渔民不计其数,此次海溢如同大海咆哮一般,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今年真是灾祸连绵呀,唉!”
听着殿内百官不断上表的内容,刘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看向袁逢的位置,却发现袁逢竟然不在。
于是,刘宏在殿内巡视一圈后,发现袁逢竟然没来,连忙对着殿内的袁基问道:“袁卿,袁太尉今日为何没来呀?”
袁基站出来,躬身一礼,回道:“启禀陛下,家父因为微臣行冠礼之事,奔波于洛阳和汝南两地,不幸染上风寒,只能暂时留于汝南老家休养。臣已经替家父,向尚书台告过假了,还望陛下恕罪。”
刘宏一听,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轻声说道:“无妨,太尉身体重要,可需要朕派太医令前去为太尉诊治一番?”
“谢陛下体恤,不敢劳烦太医令,家父只是偶感风寒,想来三五日就能痊愈。”
“如此就好,对了袁卿,不知这北海地动和东莱海溢,你可有什么应对良策?”
刘宏看着台下的袁基,突然想起来,他也是智计百出之人,连忙对着袁基问道。
袁基双手执礼回道:“启禀陛下,臣认为,青州刺史有地动仪示警,却没有第一时间指挥百姓撤离,致使青州百姓损伤惨重有失职之责,应当罢黜青州刺史,同时安排有德有才之人接任青州刺史,指挥灾后重建。”
“再派遣工匠,前往青州海岸沿线修建堤坝,以防海溢再现。”
“同时,朝廷需派发赈灾善款,以及令冀州,兖州,徐州三州之地,紧急抽调粮食运送到青州,用以给灾民施粥放粮。”
“还请陛下恕臣无能,臣暂时只想到这么多。”
刘宏一听,觉得袁基说的挺有道理的,连忙说道:“袁卿何来无能,句句皆是良言,众卿以为如何?”
“臣等认为光禄勋所言在理。”
袁氏门生站出来,齐声说道。
刘宏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就按照袁卿所说的办,至于青州刺史的人选,众卿可有想法?”
百官沉默了一会,随即爆发了激烈的讨论。
而杨赐则站在一旁,看了袁基一眼,心中想到,“这袁家到底要做什么?”
刘宏听着这些人不断地争吵,不由得有些心烦,连忙大声说道:“好了,不要吵了,杨司徒你汇总一个人员名单呈递给朕,同时再商议一个前去青州赈灾的人出来。”
这个时候,袁基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微臣自请,前往青州赈灾。”
刘宏听后,有些惊讶,连忙说道:“袁卿,青州山高路远,何必劳烦你去跑一趟呢,找别人去就好了。”
“陛下,臣于汝南老家行冠礼之时,亲自感受过地动,汝南与北海相隔万里,都能有如此震感,可想而知,北海将会是怎样一番恐怖的景象,若是臣不亲自去北海一趟,当真于心不安,还望陛下成全。”
袁基连忙说道。
不过,在这个时候,有一人突然跳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认为光禄勋身为九卿,又是负责宫禁宿卫之职,本就不应离开京畿之地,更不要提前往青州了。而且赈灾而已,何须出动光禄勋,派一员能干之人即可,光禄勋执意前往青州,莫非是有什么事要去青州办吗?”
袁基听到这番话,转头看去,发现这人他根本没有见过,也不认识。
一名袁氏门生,在袁基身后小声说道:“此人是不其候伏完。”
袁基瞬间明悟了,心中冷笑一声,随即对刘宏说道:“陛下,不其候所说也在理,是臣思虑不周了。臣听闻,不其候乃是琅琊东武人,不如就由不其候为朝廷前往青州赈灾吧,但是此行山高路远,辛苦万分,就是不知道,不其候愿不愿意。”
伏完听到袁基的话,脸色微变,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刘宏的声音响起。
刘宏对这个伏完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他娶了自己名义上的皇姐,阳安长公主。所以,听到袁基这样说,也觉得可以,就开口说道:“如此也好,不其候那就由你担任此次赈灾特使吧。”
听到刘宏这样说,伏完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应下。
袁基对着伏完笑了一下,拱手示意,笑着说道:“不其候果然忠君爱国,此去青州少说也要两月有余,听闻不其候与长公主伉俪情深,不其候能为了大汉,舍下公主,真乃忠臣也。”
同时,袁基又转身对刘宏说道:“陛下,何不赐不其候节制冀州,兖州,徐州三路赈灾队伍之权,将整个赈灾行动,全权交于不其候,这样也方便管理,同时更能发挥出不其候的能力。若是不其候此次,完美完成赈灾任务,臣愿意为不其候,向陛下请封青州刺史。”
刘宏听后,想了想如此也好,就点了点头,对伏完说道:“不其候,你可愿意?”
伏完听袁基说到阳安长公主,又想到自己此去青州少说要两个月,而阳安长公主和袁基此时都在洛阳,心中不由一惊。
可是,刘宏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伏完只能恨恨的看着袁基,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去挑衅袁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