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帐中。
羌渠仔细思索着,这次针对他的阴谋有哪些破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单于,我酉时一刻离开汉人营地的时候,曾遭遇鲜卑杀手伏击,然后遇到我部落奴隶求援,我曾派了一个亲卫返回王庭大营调兵。”
“而且我回到羌渠部落,部落中许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证明我在部落中,羌渠部落外还有五千鲜卑骑兵攻打过的痕迹,单于派人一查便知。”
“我二弟去卑,他也可以给我作证,我当时绝对不可能在汉人营地。”
谁知,伊陵尸逐就单于听后,却冷冷的说道:“羌渠,你不是说,你回部落是为给你二弟庆祝的吗?怎么又变成是回去救援部落的了,还说有五千鲜卑骑兵围攻你的部落。”
“你羌渠部落可是在我匈奴腹地,若是你们都能被五千鲜卑骑兵,无声无息围攻,那我这王庭大帐拱手送人算了。”
“从开始到现在,到底你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羌渠正准备说的话一滞,连忙说道:“单于恕罪,在下之前说是为二弟庆祝确实是假的,但那是因为在下认为匈奴高层出现内鬼,出卖了我们羌渠部落,所以不敢和单于明说,只得撒谎隐瞒单于。”
屠特若尸逐就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或者父亲,出卖了你们羌渠部落。”
羌渠看到,冷笑着的屠特若尸逐就和面无表情的伊陵尸逐就单于,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无奈自嘲一下,说道:“单于,我羌渠为匈奴浴血奋战十几年,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还请单于能给我留个全尸,并善待我羌渠部落子民。”
听到这里,屠特若尸逐就的愤怒到达了顶峰,他认为羌渠就是个伪君子,明明自己就是个投敌小人,竟然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在这么多证据面前还要装的大义凛然。
愤怒的屠特若尸逐就,就要冲上去揍羌渠,却被伊陵尸逐就单于拦下了,单于说道:“羌渠,念在你曾为匈奴流血的份上,我再相信你一次。”
“我现在就派金鹰卫去你羌渠部落,调查那五千鲜卑骑兵的事,并把你二弟去卑找来,但是你不会有机会和他串供,他也不会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若是他和你所说一致,我会仔细调查这件事,若你真的是无辜的,我会还你一个清白,并严惩陷害你的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可若是你羌渠部落附近,没有鲜卑骑兵出没的痕迹,你二弟去卑和你说的也不一样,那后果是什么,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屠特若尸逐就听后,急忙大喊一声:“父亲,事到如今了,为何还要相信这个小人。”
谁知,伊陵尸逐就单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羌渠毕竟为我匈奴流过血,而且等金鹰卫的调查结果出来,若羌渠说的是真的,那你就要好好想想,该怎么为自己辩驳了。”
听到这句话,屠特若尸逐就当场楞在原地。
羌渠听到此话,顿时痛哭流涕,不断地对单于磕头,哽咽的说道:“属下此生,誓死效忠单于,效忠匈奴。”
伊陵尸逐就单于也不理他们二人,转身离开王帐,到门口时,头也不回的说道:“在金鹰卫和去卑到来之前,你们二人不得离开王帐。门卫守卫听令,若他们二人想要离开,或者有任何人想要接近,格杀勿论。”
王帐外的单于亲卫,齐声应道。
屠特若尸逐就和羌渠在王帐内,听到之后,相互对视一眼。
半晌,屠特若尸逐就冷笑道:“羌渠,你我斗了多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我还真的有点不舍。”
羌渠听后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等金鹰卫和我二弟来了,证明了我的清白,看你到时候要怎么向单于解释。”
屠特若尸逐就大笑一声,然后走到羌渠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以为我看不出这是一场针对你的布局,我只不过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罢了,而且你当父亲真的不知道吗?”
说完,整个人大笑着,在王帐中找了个地方,闭目休息起来。
这一句话,让羌渠呆立在原地,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子高悬了起来。
不过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单于到底清不清楚这件事。
.........
袁基这边,
“主公,你是说,匈奴单于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左贤王和我们的话,难道他更相信羌渠?”
傅夑正在大帐与袁基下棋,边下棋边问道。
袁基捻起一枚黑子,随意下到一个地方,说道:“伊陵尸逐就毕竟担任了二十一年的匈奴单于,什么阴郁诡计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相信,而且此事,还事关匈奴的三号人物右贤王的生死。更不要说,羌渠此人确实比屠特若尸逐就要更有能力,伊陵尸逐就单于怎么会不仔细调查清楚。”
傅夑连忙说道:“主公那这一局,我们要怎么处理?”
袁基轻笑一声说道:“处理?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做任何事了,有人会帮我们做的。”
傅夑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左贤王屠特若尸逐就?”
袁基点了点头,笑道:“除了他,还有两人。”
傅夑思考良久,然后说道:“应当还有羌渠的二弟去卑,但是最后一人,属下实在想不到了,还望主公明示。”
袁基说道:“南容,你不是想不到了,而是不相信自己想的,第三人就是匈奴单于伊陵尸逐就。”